海島一別小白最后悔的就是沒有答應詹才知,好好和他道個別。
以至于在聽到他的死訊時她會那么悲痛欲絕。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他還活著,她不想再給自己后悔的余地。
詹才知彎著腰低著頭,一寸一寸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手。
這一次他使用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小白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服,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嗓音很細聲音很小:“嗯。”
詹才知松開她,大手溫柔撫過她的臉。
在他的手心她的臉顯得格外小,對比明顯極了。
他的瞳孔寫滿了心疼,“又瘦了,要好好吃飯,開開心心的活著。”
小白的眼淚止不住,他擦干又流了下來,她紅著眼問道:“那你呢?”
“我還有要做的事。”
詹才知將一串五色絲線串成的項鏈掛到她的脖子上,“我特地去給你求的護身符,不要取下。”
她哭著笑了:“你這樣的人,也會相信神佛嗎?”
“如果神佛真能庇佑你周全,從今往后我見神拜神,遇佛拜佛,阿寧,我得走了。”
“詹才知,不要死了,你還欠我一條命。”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對她溫柔一笑:“好,我記下了。”
小白一點點松開他的衣襟,眼底盡是不安。
詹才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小心傅雪。”
緊接著他拿著聽診器走了出去,故意大著聲音道:“陸太太,蘇小姐這兩天還需要好好養著,不要見風,飲食以清淡為主,不要過度勞累。”
“有勞莫醫生費心,后續還有問題我再聯系你。”
“好。”
詹才知拎著藥箱,頭也沒回離開。
我走進了小白的房間,關上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傅雪在窗戶邊往這邊看。
小白貼在玻璃上,目送著詹才知走遠。
詹才知一定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但是這一次,他不能回頭。
傅雪不知道是不是組織的人,我暫時只能斷定她身上的確有鬼。
至少在孩子的事上,她就故意隱瞞了。
小白一路從房間追到露臺,她赤著腳,眼里的不舍是那么明顯。
我輕嘆了口氣,也對,二十年的相伴,不管是愛人,還是親人或者朋友來說,她們對彼此的存在就像是魚和水。
那條魚拼了命想要逃離水的禁錮,當她跳上岸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再受水的控制,她隨時都能呼吸自由的空氣。
可真的離開那一天,她才知道不是水離不開她,而是她離不開水。
“小白,別忘了他說的話,你的燒剛退,快回來。”
“嗯。”
小白回到床上躺著,手指一遍又一遍撫過那條項鏈。
“姐姐,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明明他是害了我們蘇家的仇人。”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畢竟從詹家的視角出發,我們蘇家更可惡,與其糾結,不如過好每一天,將來不要后悔就好。”
“姐姐,他不會有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