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套下露出的那張臉正是蘇母,嘴里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
發絲凌亂,眼眶通紅,一雙眼睛驚慌失措,身體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她看到小白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朝著房間其他人看來,當看到我的時候,她拼命掙扎著身體,似乎是想要向我求救。
其他兩人的布套相繼被小白摘下,幾人滿臉恐慌之色。
從雪城到黎城,她們應該走的暗路子,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難,神情憔悴,臉頰凹陷。
小白將她們嘴上的臭襪子給拔了出來,蘇母干嘔之后帶著恐懼的眼色看著小白。
“你是誰?你要對我們做什么?”
“姜灣灣,你怎么在這?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直針對我們蘇家!”
“是你殺了我兒子!”
看來這段時間讓她的頭腦清楚了不少,不像是我上次去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了。
當我猜出她們的身份那一刻,我的心里沒有半點起伏。
我不否認她們曾經對我好過,也將我放在心尖上疼愛,以至于后來她們每次站在詹非晚那邊,我都會給她們找理由。
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包容和理解,她們只是被人蒙蔽了雙眼而已,我怎么能怪她們呢?
哪怕我抑郁,哪怕我痛苦,哪怕我一次又一次被她們推開,我也選擇一個人默默消化和忍受。
我告訴自己她們是父母,總有一天他們會看到我的委屈。
直到死我也沒等來他們的心疼,只看到了一群沒心沒肺的陌生人。
不,甚至連受了我恩惠的黃迎,孤兒院的孩子們,她們都知道感恩。
他們除了在我的墳前流了幾滴假模假樣的眼淚,還做了什么呢?
同樣都是重生,許嵐一眼就能認出姜灣灣。
可我在蘇家人面前出現過這么多次,她們始終將我當成敵人。
如果說我欠他們的生養之恩,在我被分尸的那一刻就還清了。
如今蘇家我只在乎兩人,奶奶和小白。
其他人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眨眨眼。
我早就和她們徹底劃清界限了。
果然,不管是死前還是死后,對她們來說我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見到我的第一眼,我以為她們會向我求救,然而卻是指責。
她覺得是我在幕后引導了這一切。
當小白心疼她,給她解綁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桌子上的水果刀跌跌撞撞朝著我奔來。
“蘇家究竟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你將我們害成這樣還不夠?我殺了你這個妖孽!”
我就站在那沒有躲藏,因為她的手腳被綁的時間太長,以至于她血液不暢通,關節疼痛,手麻腳麻,還沒有靠近我就摔到在地上,刀落到我的腳邊。
小白見狀嚇傻了,連忙將她拉起來,“媽媽,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