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洋緊緊攥著手里的女士皮包,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
“張偉,我……我想和小洋說幾句話,就幾分鐘,可以嗎?”
“滾!”
張偉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厲聲呵斥起來,語氣里滿是厭惡與憤怒: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兒子說話?別在這礙眼!”
聶洋似乎早就預料到張偉會用這樣侮辱性的態度對待自己。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下來。
她帶著哭腔辯解: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父子倆,可我真的只是想和小洋說幾句話,這一點點要求,也不能滿足我嗎?”
“少在這裝可憐!”
張偉滿臉譏諷,語氣越發尖銳刻薄,像是要把這些年積壓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你這是鱷魚的眼淚,哭給誰看呢?
“剛才小洋被錢天那個王八蛋欺負得那么慘,你在哪?
“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兒子被人欺負,卻躲在一邊不敢露面,你還有臉站在這里?
“就算是天底下最惡毒的人,也干不出這種連親兒子都不管不顧的事!”
聶洋聽著這些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偉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字字句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在她的心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其實,剛才看到錢天的兒子欺負小洋時,她心里比張偉還要憤怒,比誰都心疼兒子。
可她能怎么辦呢?
那個欺負小洋的可是錢天的兒子啊!
她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和錢天翻臉嗎?
她有那個底氣和錢天翻臉嗎?
這些無奈的疑問,像沉重的石頭一樣壓在她的心頭,讓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江羽也開口了,語氣里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
“聶洋,不得不說,你的眼光是真的差。
“錢天那種專門干些作奸犯科的勾當、走旁門左道撈錢的人,你以為他能有什么好下場,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嗎?
“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里,要是他還能在江北市安穩過上一個月,我江羽的名字就倒著寫。
“而你心心念念的富太太生活,恐怕往后是很難實現了。
“至于張偉,你信不信,過不了幾天,他就能青云直上,比你現在過得好百倍千倍?”
聶洋低著頭,雙手緊緊絞著衣角,一句話也不敢說。
要是在以前,她或許還會對江羽的話抱有幾分質疑。
可經過這么多事,現在的她,對江羽的話深信不疑,連一絲一毫的懷疑都不敢有。
馬上要看見張偉飛黃騰達了,她后悔嗎?
當然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怎么后悔也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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