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抱著孩子瑟瑟發抖的妻兒,望著眼前兇神惡煞的流氓,他最終還是緩緩跪了下來,一邊恭敬的磕頭,一邊恭敬地喊:“爺爺!”
“大聲點!”疤子呵斥道。
“爺爺!”
疤子冷冷罵道:
“靠!磕頭能不能使點勁?頭皮都沒破。
“哥幾個,他不會磕頭,你們教他怎么磕頭。”
幾個小弟沖上來,壓著湯子健的腦袋往地上按,“碰”“碰”“碰”把額頭磕出血來。
疤子又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喊爺爺能不能尊重點?還要我的小弟使勁?
“再讓他磕一百個響頭,當做懲罰。”
旁邊的小弟立刻拽著湯子健的頭發再使勁往地上猛磕。
湯子健這兩年干粗活攢了些力氣,剛想反抗就被三個人按住,臉上還挨了一拳,只能被迫在地上磕頭。
“再叫幾聲爺爺!”
形勢比人強,湯子健只能跪著磕頭:“爺爺!”
疤子點點頭:“唔,這還差不多,勉強有點誠意了。”
湯子健虛弱地問:
“現在……能寬限我們了嗎?”
疤子卻嘿嘿一笑:
“誰說的?我只說考慮,沒說答應。”
“那疤子哥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湯子健追問。
疤子冷冷道:
“考慮清楚了,不寬限。今天必須把錢湊齊,否則老子打死你!”
“疤子哥,你怎么能這樣?”劉萍哭著喊道。
湯子健也怒吼:
“你……你這是耍我!”
疤子揚手又是一耳光:
“老子就是耍你,玩得還挺爽!怎么?不服氣?”
湯子健氣得暴跳起來:
“你這王八蛋!”
話音未落,七八個拳頭就落在他身上,隨后他的腦袋被按進了下水道。疤子踩在他臉上說:
“再給你最后一上午時間,下午一點前籌集三十萬送到我麻將館,否則殺你全家!”
說完竟在湯子健身上撒了泡尿,才帶著人離開。
湯子健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劉萍安慰道:
“好了,沒事了,他們走了。”
劉萍抱著孩子哭問:
“那現在怎么辦?我們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錢,他們還是不會放過我們。”
時間一到,暴怒的疤子真的敢殺了他們全家。
湯子健強裝鎮定地微笑:
“沒事,我去借錢,總會有辦法的。你馬上從后門,先帶兒子回娘家,等我還完錢再打電話給你。”
送走妻兒后,湯子健定了定神,撥通了電話:“鄭哥,兄弟找你有點事。”
電話那頭傳來鄭毅疲憊的聲音:
“兄弟有什么事盡管說。”
湯子健遲疑著開口:
“兄弟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能不能……”
鄭毅在那頭沉默片刻,問道:
“差多少?”
“三十萬。”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隨后傳來一句:
“你先來我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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