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需求而已,一點都不過分。
行至天天娛樂大廈樓下,江羽和白小月忽然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江羽的老同學林秋華。
不過林秋華并未發現他們。
此刻的林秋華面色鐵青,頭發白了大半,整個人憔悴得仿佛老了十歲。
他對面站著兩個女人。
年輕些的雖背對著江羽,但江羽仍認出是林秋華的妻子顏柔。
另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女性,則是顏柔的母親。
江羽剛想下車打招呼,卻見林秋華撲通跪地,大聲哀求:
“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別帶顏柔走行嗎?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林秋華,不是阿姨說你,我們家顏柔跟了你這么多年,吃盡苦頭,得到了什么?”
顏柔的母親語氣嚴厲:
“當年你對我女兒怎么承諾的?說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做到了嗎?”
此一出,林秋華滿臉愧疚,眼中卻盡是哀求。
此時,白小月也認出了林秋華。
當年她與江羽戀愛時,可是他們男寢的常客,對這些室友自然熟稔。
“饅頭,那不是你同學林秋華嗎?”
“是他。”江羽點頭。
白小月又道: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江羽卻搖頭:
“再等等,先別打擾他們。”
只聽顏柔開口:
“媽,秋華已經很努力了,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相信他會變好的!”
“薇薇,你以為媽沒給他機會嗎?五年前就給過了!”
顏柔母親情緒激動:
“可現在呢?他不僅沒長進,還丟了工作!連房子都買不起,你們還在租房住,現在連飯都快吃不上了,以后拿什么生活?”
這些話如利刃般戳進林秋華和顏柔的心窩,讓他們無從反駁。
顏柔母親說得沒錯。
這里是明珠,稍不努力就可能餓死的國際大都市。
在這里,金錢能讓人紙醉金迷,也能讓人墜入深淵,寸步難行。
而林秋華,無疑已跌進人生谷底。
事實上,這些年林秋華從未懈怠,收入也逐步增長至年薪三五十萬。
但在明珠這個房價動輒十萬起步的地方,這點錢不過是杯水車薪,買房依舊遙不可及。
更讓他憋屈的是,或許是上司忌憚他的才華,擔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這些年一直暗中打壓他、搶他功勞、給他穿小鞋。
若非他業務能力過硬,恐怕早被掃地出門。
兩個月前,上司犯了錯,竟將鍋甩到林秋華頭上,導致他收入暴跌,升職夢碎。
屋漏偏逢連夜雨,顏柔的父親又身患重病,需定期透析。
每月巨額醫療費如巨石般壓得林秋華喘不過氣。
他咬咬牙,想著或許還能撐過去。
誰知致命一擊接踵而至:公司突遭危機,股價被做空暴跌,業務一落千丈,合作方紛紛撤資。
公司虧損慘重、資金鏈斷裂,不得不大規模裁員。
最終,上司找了個借口,將林秋華開除了事。
當顏柔和母親得知他丟了工作、連父親的醫療費都拿不出時,徹底寒了心。
顏柔母親專程從老家趕來,堅決要帶女兒回去。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當年顏柔執意留在明珠嫁給林秋華,母親就極力反對。
畢竟女兒容貌秀麗、知書達理,在老家早有當官的公子哥兒相中。
若她嫁回去,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哪用在大城市里吃苦?
“薇薇,別怪媽媽心狠,媽媽都是為你好。”
顏柔母親抹著淚,心疼地說:
“你看看你現在過的什么日子?連房租都交不起了!當年你要是聽媽媽的話,嫁給鄭公子,現在住別墅、花不完的錢,你爸爸的病……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四處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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