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越說越激動,豁然起身,渾身如有一股十分磅礴的氣勢在環繞。
老朱聲震瓦礫,氣吞山河的大笑起來。
老朱走到殿門,朱青也一路隨行過去。
看著皇城之外升起的無數炊煙,老朱緩緩搖頭,低聲淺吟道:“燕子磯兮一秤砣,長虹作竿又如何。天邊彎月是釣鉤,稱我江山有幾多。”
朱青愕然的看著老朱,老朱也笑著轉頭,笑道:“你自幼讀書,說說咱這篇詩句如何?”
朱青撓了撓頭。
“臣……臣不擅作詩。”
朱元璋哼了一聲:“咱看咱還是太遷就你了,也是,你爹死的早,你娘一介婦孺將你帶大,結果也早赴黃泉。”
說到這,老朱的心里一下子沉重的許多。
看著朱青職業性的笑容,老朱其實有些無力。
自從知道了朱青是天授之人,老朱便不敢再去想揭開朱青身份的事情,天授之人的命格早已由天定下,自已不能亂了命格。
并且……朱青命格如此強大,若是和標兒……
老朱不敢去想這件事情發生的模樣,明知道可能性很低,卻還是不愿意去面對。
朱青微微一笑:“臣的娘親是一位很有才情的女子,臣年幼時,也曾看到過娘親用筆寫下的詩句……”
朱元璋突然睜大眼睛。
他突然心跳加速。
會是他嗎?
巧娘寫的……會是自已嗎?
“你……”朱元璋開口,卻發現一張嘴仿佛被粘住了一樣,艱難的不能開口。
朱青低頭念道:“登高看孤雁,八月月不圓。秉燭燒香問蒼天,人人搖扇我心寒。”
…
朱元璋陡的一沉腳步,整個人一下子往后頓挫了一下。
朱青眼疾手快上前攙扶,伸出的手卻被老朱一把抓住手腕。
朱元璋臉色猛然蒼白了許多,抓住朱青的手臂,老朱嘴唇微微顫抖,而后緩緩閉上雙眸不愿去直視朱青,他心虛。
“你娘……確實頗有才情。”朱元璋道。
朱青也沒看清朱元璋的臉色,只是苦笑道:“說起來也是爹的不對,死在了戰場上,不然娘也不會這么怨他。”
朱元璋一下頓住。
心里原本的激動一下子凝固在了那里。
“你……”朱元璋心神顫抖的問出口:“你娘什么時侯寫的這首?”
“至正二十五年,爹戰死之后的第二年。”
朱青回答。
老朱一下子消沉了下來。
心里的那種失落更是寫在了臉上。
朱青有些詫異這位皇帝的變化,正要抬頭去看,卻見老朱已經轉身,而后聲音鏗鏘有力的道:“從明日起,你便不要上常朝了。”
朱青一樂:“臣放假了?”
朱元璋轉頭,冷笑道:“從明日起,你跟著皇子們上宋濂的客,學詩文!”
巧娘啊巧娘,你不念咱,咱就讓你的兒子念著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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