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暹不咸不淡的告誡道:“他是陛下的義子,通我等并非一路人,得罪死了他,難讓的是太子殿下。”
將門子弟們閉了嘴。
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懼怕太子發火。
一旁有人輕聲道:“這一次,咱們真能參倒朱青?”
常茂眼神有些陰兀的道:“朱青扣了老二老三的錢,單憑此事就可以壓死他!”
眾人心里松了口氣。
錢就是大家的命根子!
單憑這一點,大家伙也得跟朱青掰掰手腕。
“朱青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在查那些案子,會不會查到咱們身上?”有人擔憂的道。
華豐搖著折扇一臉騷包的笑道:“有些事咱們不說,不代表別人就敢往上報,咱們就找個樂子,又沒讓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查我們?查個屁!”
這些話看似很囂張,可對于這些將門子弟來說,確實是常態。
廖云也笑了起來,冷笑道:“大公子,說起來,您家里那兩位弟弟,怕是不太安分啊……”
“安分?”常茂輕哼一聲,不屑道:“他們兩人翻得了什么風浪?”
“說得好聽他們兩個是我弟弟,說不好聽的,將來成親就要分家,兩個庶子算什么?”
常茂不太看得起兩個弟弟。
他是大兒子,年紀輕輕就上過戰場,立過戰功,比起兩個孩子一樣的弟弟出名出的早,官位也高得多。
更讓他自信的,是自已已經建立了深厚的人際關系。
就憑這,他為什么要擔心兩個乳臭未干的弟弟?
眾人在東宮門口等侯了一陣,沒等到平安,反倒是等到了刑部的人。
刑部郎中伍寧帶著人前來,正好迎上常茂等人。
“原來常公子在這里。”
伍寧皮笑面不笑的行了禮。
常茂先是掃了一下伍寧身上的官袍,見到是從四品官員,勉強拱手還禮,不咸不淡的道:“是刑部哪一門的郎中大人?”
伍寧微微一笑:“刑部下屬刑部郎中,伍寧。”
刑部有四個下屬,分別是刑部、都官、比部、司門。
其中刑部負責主管詳議審察、依次昭雪。也就是翻案查案,負責將案子重新發還重審,權利很大,可以說只要他想,可以將歷年甚至是前朝的冤案錯案給翻出來。
“你們……也要求見太子殿下?”常茂淡淡道。
伍寧微微一笑。
還沒等他開口,常茂便淡淡道:“沒有太子殿下的詔令,任何人不得求見。”
似乎是為了給自已站在門口守大門找個借口,常茂一臉牛氣的道:“即便是我,也要等待通報。”
伍寧訕笑一聲,緩緩道:“常公子誤會了,我等不敢叨擾太子殿下,只是我刑部進來審理各地呈上來的冤案錯案,發現了不少案子將幾位公子牽扯進了其中……”
…
所有人一下子愣住。
“案子?”常茂失聲驚道。
伍寧笑瞇瞇的點了點頭,而后笑道:“是的,本官今天就是來捉拿各位公子的!”
還沒等常茂開口,伍寧便從身邊侍從托著的盤子里將一本厚厚的冊子給抱起來,而后一點點開始對著冊子念道:“至正二十四年,九月初一,攻占瀘州一戰之中,常公子殺村民二十三人,斬頭冒領戰功,合粟米三十二石、金銀二十八兩……”
“至正二十五年,常公子又帶著家仆將集慶城中不愿繳納軍糧的民眾暴打,合計超過三百人……并且強占地皮三百七十二畝。”
“洪武元年,常公子調戲青樓女子,因青樓女子拒絕和他人通床,第二日被拋尸秦淮河,尸首于第二日在城中閘口發現,此事經本官查驗,找到當日的船工親口交代,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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