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億是看穿了很多事的。
當今天子的性格注定一些人不可能猖狂一輩子,到了朱元璋忍耐的極限,他的爆發將會是驚天動地的。
朱青也沒著急表態,事情還得繼續發酵呢。
…
朱元璋和朱標一起走到了何三的面前,聽著何三聲淚俱下的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何三緊張的牙根子都在顫抖,跪在地上戰栗道:“求……求陛下給草民主持公道……,草民……草民冤啊!冤啊!!!”
朱元璋無聲的盯著何三看了一陣。
朱標心神微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百姓跪地喊冤的情景。
“標兒!”
沉默許久的朱元璋開口喊道。
“兒臣在!”
“你去!”朱元璋握住了朱標的手,讓他上前去。
朱標錯愕了一下,而后看到了父親的眼神,某一瞬間,他陡然堅定起眼神,點頭道:“兒臣遵旨!”
說罷,走上前去,臉色嚴肅的道:“孤乃大明太子朱標,孤與父皇皆在此地,你的冤屈是否屬實即刻便會有人著實查清!”
何三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哭聲,以頭搶地激動的道:“草民謝恩……謝恩!”
朱標轉頭看向朱元璋,見父親眼神陰沉如水,神情見不到半點怒火,但朱標知道,這樣的父親,是最可怕的。
“放他們進來!”
朱元璋開口道。
樸無用點頭,而后轉身讓人將官員們全部給放進了圍場之中。
官員們一個個開始提心吊膽起來,走在最前面的官員一看到皇帝的臉色,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好啊!”
朱元璋在眾人還在思索的時侯,突然冷笑著開口。
“好一個小旗官,好一個江寧判官!怎么咱以前就沒發現這些人的膽子這么大呢?一個不入流的武將之子就敢在一縣之地為非作歹,欺男霸女,致人家破人亡!”
說著,所有人都聽到了清脆的骨節聲,凝神一看,是皇帝袖中發出的。
李善長撫須的手瞬間停滯,此事……竟然涉及到武將之子?
李文忠差點沒站穩栽下去,他再也沒法保持看戲的態度。
朱元璋聲音沙啞的轉頭看過來,質問朝臣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咱朱重八好欺負?覺得天下百姓好欺負?為什么!為什么這樣的冤情,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民讓主?”
“你們一個個整日為國為民,可為何,在百姓最需要你們的時侯,一個個裝聾作啞,連特娘的啞巴聾子瞎子還廢物!?”
“余文海,江寧判官陳玉,到底是誰的人!是誰將這些喪了良心的混賬給推上官位的?啊?”
瞬間,記堂驚容。
一些膽子小的官員頃刻間嚇得亡魂皆冒,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朱標沉吟了一下,開口道:“父皇,此事怕是還有隱情。”
朱元璋微微凝目點頭,道:“不錯!”
朱標看著大臣們,道:“此案說來還有幾個人的參與,就是跟余文海一伙的幾個富家子弟,之前余文海只是對何三一家騷擾一二,真正施暴是在這些人到來之后,所以要徹查干凈,怕是要讓余文海供出那些人的身份。”
“并且,江寧縣判官和一個小旗官也沒有什么利益可以勾結,為何判官為如此著急的忙著結案?而且,是什么人可以影響到縣衙大牢里面的勞役對何三下死手呢?”
此一出,百官紛紛恐懼了起來。
李善長躬身道:“老臣請奏,即刻捉拿余文海一家歸案!”
朱標道:“刑部尚書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