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陣陣,震的人頭皮發麻。
鼓聲擂動之下,天地仿佛都寂靜了下來。
青年身l搖搖晃晃,虛弱且蒼白的臉上帶著一股化不開的病氣。
可……青年堅定的眼神卻仿佛將那抹病色給壓制的死死地!
他要伸冤!
要撕開這不公的老天!
“咚咚咚咚!!!”
鼓聲連串,這一刻,所有在承天門值守的士兵各個熱血沸騰。
這一刻,仿佛宮墻都隨著大鼓的鼓聲而震動。
“三郎!”
青年的背后,一個懷著孕的婦女虛弱的躺在一張木板車上,看到青年的身影,她痛哭著發出悲戚聲。
名為三郎的青年更為賣力的擂鼓。
手上那微不足道的肌肉在顫抖,胸腔也仿佛被抽去了五臟,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伏,宛如空殼。
躺在板車上的婦女眼神灰敗,一張臉上記是細密的疤痕,在下巴的位置上,沒有皮膚,只剩下了擰在一起的鮮紅肉疤,觸目驚心之下,讓婦女也顯得無比的恐怖猙獰。
監察御史汪角此時心如擂鼓,帶著一隊人馬快速奔來,看到那青年擂鼓的樣子,聲音有些顫抖道:“何人擂鼓?”
聽到終于有人前來詢問,青年瞬間力竭,手中鼓槌一下子砸在地上。
青年長跪而下,殘軀匍匐在地,聲音撕心裂肺般凄涼的喊道:“請……皇帝……為草民讓主!!”
汪角趕忙躲開青年的跪拜,聲音顫抖道:“本官乃是監察御史,姓汪,你稱呼本官為汪御史便好,你有何冤情都可以跟本官說,本官……會一字一句的轉述!”
汪角嚇了一跳。
額頭上冷汗不斷的往外冒。
并且心里更是無語的很,起初當個監察御史就是因為他喜歡清閑,結果一當就是快一年,屁事沒有整天就是在承天門上面的公房里待著。
好不容易習慣了清閑的工作,結果突然又來個敲鼓的。
他倒也不至于怪罪人家,畢竟這可是開國以來第一個擂鼓告狀的,自已得把這事辦好咯。
聽到汪角的話,青年終于有了反應,緊張的牙關戰栗,渾身顫抖的道:“草民……草民應天府江寧人,請御史大人為草民主持公道,草民……狀告江寧小旗官余文海!”
軍官?
汪角一下子有些驚了。
狀告軍官,這可不是小事。
“有何冤屈仔細說來!”
…
“草民本是江寧一良民,世代種地為生,家中雙親本健在。立國之后,生活有了起色,草民也過了娶親的年紀,承蒙家中妻子不棄,我二人結為連理。”
“草民妻子因早年喪夫,故是寡婦,但草民從未嫌棄,我二人相依相偎,可沒料到余文海家中長子聽聞草民妻子姿色乃是江寧出了名的俏麗,便多次借著采風的機會到草民家中強吃強喝!”
“家中余糧不過半倉,不足十日便被余家人吃的一干二凈!”
“草民氣憤不過想要報官,卻沒料到還沒出村口,就被早已等在原地的人痛打一頓,請人寫的狀紙也被他們……被他們生生逼著草民吃了下去……”
“后來,余文海不知從何地帶了幾個富家公子前來,半夜闖入草民家中,欺辱……欺辱草民的娘子……雙親被活活氣死,草民也被打斷了一只腿……而后……更更是冤枉草民弒殺了雙親……”
“冤啊!!草民……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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