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還想讓常遇春幫忙查一查官道被毀的事情,不過看現在常遇春的狀態,似乎有點難。
常遇春雖然手里有調動北地大軍的權利,不過這種針對大局勢的軍隊移動,即便是他也要詢問中樞的意見。
但是朱青的內心卻按捺不住。
晉西北那是一片片的煤山啊!
并且,河套那片地方要是能輕易拿下來,其戰略價值跟地理價值都無法估量。
…
過了兩天,朱青找到了準備返回保定的常遇春。
“你來尋我作甚?”
常遇春正在軍營里觀看輿圖,見到朱青到來,倒也不好趕走他。
朱青盯著常遇春道:“常帥不知道下官來為了什么?”
他目光十分深邃,帶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讓常遇春覺得這家伙似乎沒安好心。
常遇春自然知道朱青想要什么,平定山西,奪取河套,這樣的開疆之功哪個臣子不想要?即便是他常遇春,也想要!
雖然他已經位極人臣,可到底只是這一代的富裕。
要是能夠立下不世之功,即便是將來的子孫,也會承載著他常遇春的恩蔭而繼續富貴下去。
這是德,與功不通,功只可讓他富貴,而德卻能讓幾代人甚至幾十代傳承下去。
“這不是小事。”常遇春道。
朱青盯著常遇春,緩緩道:“常帥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份功勞,這份功勞,不是一個將領就能吃下來的,常帥現在上奏回去,無非就是想要將大的功勞丟給皇帝,可恕我直,常帥您在怕什么呢?”
面對常遇春,朱青也是開門見山了。
有朱標的這一層關系在,常遇春和其他勛貴是不通的。
常遇春微瞇眼睛,冷笑道:“這些話,是你自已要問的?”
朱青點頭。
常遇春坐立了一會,緩緩放下手里的信函,語氣冷漠的道:“你當然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因為你問出這個問題,我只會覺得你幼稚。”
“你幼稚在你低估了皇位的權利,幼稚在你低估了人心的貪婪。”
“功勞是大,卻也要有命去享受,若是我常遇春不需要皇帝的指示就能打勝仗,開疆裂土,那皇帝的威嚴何在?將,終究只是皇帝手里的刀劍,刀劍砍向哪,是需要皇帝下命令的。”
“淮西人確實勢大,可以說是權傾朝野,可馬上一到和平之年,將領又能如何?昔日杯酒釋兵權之事猶歷歷在目,你難道要我拿著腦袋跟上位拼一拼?”
“朱青啊朱青,你確實是聰明絕頂,可你還是小看了權力……”
常遇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朱青。
“本帥不會抗旨出兵的。”
…
朱青面對常遇春的逐客令,笑問道:“常帥是覺得,和平之年,馬放南山,歸田卸甲是應該的?可為何,本官卻覺得,和平之年,更應該兵強馬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