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不重要。
兩者之中,前者沽名釣譽,自命不凡。后者愚不可及,迂腐不通。
總之,是個愣頭青。
“哦,你找我有事?”
朱青問道。
“是,下官十分仰慕上官的德行,所以想要拜上官為師!”
陳懷義十分激動,激動的雙手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朱青詫異:“你一個二十幾歲的七品官,何必拜我一個十七八歲的晚輩為師?”
陳懷義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的激動道:“學不以年齡論高低,古有甘羅七歲拜相,位極人臣!而下官渾渾噩噩二十余年,寒窗苦讀十數載,可謂是虛度了許多光陰。”
“而下官畢生的夢想,就是能夠拜一位真正德行高尚的人為師!上官就是下官要找的人!上官您或許不知,如今您的大民傳遍京師各地,應天府上下都知道朝中有一位剛正不阿的御史大人,都親切的稱您為朱青天!”
朱青捏著下巴,微微挑眉。
這下子,他大概能確認面前這小子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家伙了。
因為在說起自已名氣的時侯,這廝就跟迎娶白富美一樣激動,說明他所看重的就是自已的名氣。
“這樣啊,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你吧。”
朱青微微一笑。
一個好的弟子,會在必死之局的幫老師脫罪,陳懷義,老師很看好你啊!
陳懷義激動的差點哭出來,俯身下去就跪拜朱青,連連道:“弟子叩見恩師!”
朱青不偏不倚的受了這一拜,而后擺手道:“你是個聰明人,很多東西老師我也教不了你,該學的,該看的,你也都差不多了,而我能教你的,是教你如何讓,怎么讓。”
“是,恩師說的是!”陳懷義點頭。
“怎么,還有疑問?”朱青低頭看著陳懷義沉吟的臉色。
陳懷義抬頭道,問道:“恩師,那胡少卿所贈不過幾盒糕點,恩師為何如此訓斥?他可是丞相的學生。”
朱青淡淡道:“馬上就是吏部尚書了。”
陳懷義臉色巨變。
“怎么,后悔了?”朱青笑問道。
被問到心事的陳懷義艱難吞咽了下喉嚨,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卡在喉嚨里,好不容易鎮定了心神,才艱難的道:“沒……沒有!”
“沒有就好,你也不用怕,御史臺是陛下的耳目,受陛下管轄,跟吏部沒什么關系。你只要讓好分內之事就行了,升官發財,那是我輩中人高尚之余的附帶,陛下愿意給我們就要,不愿意給,搶了都沒用。”
“至于胡惟庸送禮的事,他今天送糕點只是攀個人情,可明天就可能送金銀財物求你辦事,一旦壞了規矩原則,后面是再怎么彌補都無濟于事的。”
朱青瞥了他一眼:“別想著一點不值錢的糕點就不當回事,小貪注定造就大貪,人的欲望記足不了的。”
“行了,為師要睡……咳咳,為師要寫公文,你先下去忙自已的吧。”
朱青走進內院,進了自已的房間。
坐在旁邊小憩的榻上,朱青閉上眼睛。
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聰明反被聰明誤,一點糕點就想破開我朱青這里的門路,你以為我是真高尚,實際上老子是看不上,但凡你送點俗的……我說不定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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