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和阮南枝收拾好來找池書文。
就看到她倒在賀承蘊的懷里。
賀承蘊目眥欲裂,滿手的血。
“池五。”
江萊喊了聲,池五立刻出現去幫忙。
阮南枝打了急救電話。
一行人趕往醫院。
池書文進入急救室。
江萊找來醫生,給賀承蘊也檢查一下。
沒有致命傷,只是一些打架留下的小傷口和淤青。
護士給處理了一下。
他一直站在那里,無論周圍的人做什么,他都沒動。
像是一塑雕像,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池五跟池湛打電話說明情況。
然后把手機給了江萊。
江萊說自己和阮南枝都沒事,“書文中了一刀,在后背上,不知道傷到心臟沒有,正在搶救。”
池湛安排了飛機,和周放趕過去,順便把顧沉敘也帶上了。
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就沒和賀家那邊說。
免得都跟著著急。
他們不知道,跟賀承蘊發生沖突的那幫人,是賀元白盯了很久了。
賀家已經接受到消息。
……
賀承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他都恍若未聞。
賀元白抓了人先交給同事,來了醫院一趟。
看到賀承蘊沒什么事,在賀家群里同步這邊的情況。
剛發完,急救室的門開了。
一直沒動的賀承蘊,一個大跨步上前。
醫生說:“病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碰到心臟,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賀承蘊一下抽去了全身的力氣。
賀元白扶住他,謝過了醫生。
一行人去了池書文的病房。
她的麻醉還沒醒,一張臉還有唇瓣都是蒼白無血色的。
賀元白在賀家群里報了平安,立刻趕去處理事情。
很快,池湛、周放和顧沉敘到了。
顧沉敘看了病歷單,給池書文檢查了一下。
對賀承蘊說,“養好傷就沒事了,你別擔心。”
賀承蘊坐在床邊,握著池書文的手,聞沒反應。
只紅著眼盯著病床上的人。
顧沉敘知道他聽到了,也沒多停留,還有別的事情,當即就飛回去了。
池湛得知他們都還沒吃東西,吩咐人去買。
江萊說:“其實你沒必要跑一趟,我們沒事,還都帶著保鏢的。”
池湛握住她的手,“總是要親眼看到才放心。”
“這都是什么事啊。”
好好出來玩,碰到這種事情。
才第一天。
周放和阮南枝在旁邊說話。
“感覺出門就不太好,以后別出門了。”
細細想來還真是那樣,她笑笑,“也不用這么草木皆兵。”
周放用力捏捏她的臉,“你是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阮南枝問:“怎么沒考慮?”
周放:“你不知道我多怕你出任何事情。”
阮南枝抱住他,“知道的。”
周放摸摸她的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帶著安撫。
安撫她也是安撫自己。
……
池書文是傍晚醒的。
只覺得渾身沒力氣,稍微動一下就痛的倒吸一口冷氣。
緩了緩,她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味。
暈倒前,她好像中了一刀。
應該是在醫院。
“醒了?”
聽到略顯嘶啞的聲音,池書文慢慢轉過頭。
看到床邊面無表情的男人。
他瞳仁很黑很深,顯得眼尾的猩紅特別駭人。
“你……”
開口,發現嗓子很干,有點說不出話來。
賀承蘊起身給她喂了點水。
湊近些,池書文發現他眼底藏著戾氣,整個人都縈繞著怒意。
她大概也是猜到,他為什么這樣。
“對……”
“閉嘴!”
賀承蘊是似乎忍無可忍,低斥了聲。
“你可真善良,就愛救人是吧。”
“……”
池書文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沖過去了。
以他的身手,自己不過去,應該也傷不到多少。
這會兒,她說什么都錯了。
也沒力氣去辯駁什么。
“還要跟我道歉,你有什么可道歉的?”
似乎是壓抑的太久了,各種情緒在胸腔里橫沖直撞。
他心疼她都要心疼死了。
現在腦海里還都是她滿身是血倒在自己懷里的樣子。
以及她要跟自己離婚,不愛自己,居然沖過來給他擋刀的不解。
還有憤怒。
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
“你真的是……”
男人吸了吸氣,“愚蠢。”
池書文頓了頓,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賀承蘊手指蜷縮了一下,并未抽手。
好半天,病房里都沒聲音。
門口,江萊跟阮南枝說:“這是吵完了?”
阮南枝:“吵什么,都是一個人在發泄。”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
“在等等。”
……
病房里,池書文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別生氣……”
賀承蘊冷淡的看著她。
她繼續說:“我也是覺得自己做錯了,才道歉的。”
“呵。”
“……”
池書文現在虛弱,說了兩句話,她就覺得后背有些疼。
眼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先閉嘴了。
賀承蘊也是憋悶著火,看她那虛弱的樣子,氣得大腦都在抽疼。
“再睡會兒。”
男人開口,語氣硬邦邦的。
池書文確實還很累,就閉上了眼睛。
賀承蘊由著她握著小拇指,盯著她的各種身體數據。
門口。
江萊聽不到聲音,看向阮南枝。
阮南枝說:“既然沒吵架的話,咱們就先別進去了。”
“賀承蘊可沒吃東西。”
“池書文能吃的時候,他自然會吃的。”
既然如此,他們就回了民宿。
池湛給賀承蘊發消息說了聲,他冷靜下來之后,會看到的。
……
池書文再醒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睜眼,對上男人漆黑的雙眸。
“餓了還是要做什么?”
池書文看向旁邊柜子上的水杯,賀承蘊起身給她喂水,發現小拇指還被緊緊抓著。
隨著他的視線,她松開了手。
喂完水,賀承蘊讓人去買點湯水送過來。
池書文可以稍微坐一會兒,賀承蘊升起一些病床。
掛了太多水,坐了一會兒,她就想上衛生間了。
試圖自己下床,扯動傷口,下意識呼出聲。
“你當我是死的?”
“這種時候逞什么能?”
“……”
賀承蘊一邊訓斥著,一邊抱起她進到衛生間。
池書文想拒絕他給自己脫褲子。
對上他極冷的眉眼,帶著隱怒。
她收回了握住他手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