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鏡中皆是過往留影,入內一觀可見前日真情。
逸樂郡主入鏡一游記起了不少事,有人間尋常景,再觀方知好;有獨居陰土時,朦朧見寒衣。
還有幽冥十殿步步行、十問過后有往生。
其中令逸樂郡主印象較為深刻的則是幽冥第十殿忘塵。
當時忘塵君,她身上有姻緣紅線,飲了忘塵酒那段紅線也就褪色了。
她問忘塵君能否不飲酒,因她與人有約,再次相望時不應有迷茫。
但忘塵君卻告訴她,前世情未必不是來生鎖,需忘個干凈再走,否則癡情客世世執,豈能不化癡羅剎。
若說枉死城中多平靜,幽冥十殿步步驚,那么忘塵酒家就是令人哭笑不得的黑店。
逸樂郡主記起了酒家故事,那位自稱送魂使的白發少女頗為狡猾。
飲酒前喊著貴客臨門討巧賣乖,飲酒后立刻原形畢現上下其手。
若非忘塵君交代此人有夙愿,無需再飲送魂酒,她應當也會被送魂使整理一番。
逸樂郡主含笑說出種種故事,并自已也算發現了陰司隱秘,往后再有輪回時應能避開酒家女。
無需多想,逸樂郡主口中的酒家女,定是送魂使孟思真。
也只有她會如此敬業,掛塊牌匾、調壺酒水,就敢放倒過路陰魂。
看著逸樂郡主又靈動幾分,且名號已變為醒塵如愿?60級逸樂郡主?紀華。
周元突然發現,秘境人的事件推動或許并不是萬物諸情,而是一個‘愿’字。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何本界人融入秘境天,也會因事件推動而變強。
蓋因了愿、如愿也好,達成所愿也罷,既然實現了某種愿望,總該有些收獲的。
“人之愿望大都對自身有利,實現愿望本身就是一種變強手段,這很符合秘境天行而有獲的規律。
另外人的愿望有多種,有的甚至會相互矛盾,這是否也代表同一人的不同路線。”
周元在秘境之地見過不少有情故事,當時只以為是秘境天完成同化后,留下的一些難忘之情。
但現在看來,應是他錯了。
情之一字雖重,卻不能解釋諸多事件的緣由。
愿之一字則剛好,對已許愿、對他許愿,一旦愿成就有變動。
“那類似玩家單位的本界之人又算什么?
無神佛之名,卻又在不知不覺中承擔如愿之實嗎。”
“若真是如此,秘境天與本界天的爭斗就更復雜了。
本界人達成秘境人所愿,本界天達成秘境天所愿,皆是處于如愿階段。
完成事件獲得回報,也可以看作是許愿者在還愿。”
這一刻,周元心中涌出了不少猜測。
或許本界天放任常人探索秘境,從不是為了去取那些外來靈氣,而是為了爭奪許愿還原之事的主導權。
正當他沉思不語時,孔爵突然詢問月臺姻緣宮中的人是何方來客。
“他們啊,說是來自皓月會,算是久居月臺的人間勢力。”
皓月會之名孔爵的思召鏡中自然有所記載,但不能他查找,逸樂郡主便主動開口道。
“皓月會?好巧啊。
我在陰土待輪回時曾有兩位好友往來,她們生前便是塵世皓月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