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教主一向謹慎,面對強力對手時多選擇以退為進。在他看來自己是督陣統帥、而非沖鋒勇將,若一遇戰事便親自爭斗,還籠絡那些秘境妖魔作甚。為此人族教眾是他的魚餌、秘境妖魔是他的棋子,皆是可以舍棄的存在。若大小棋子損耗時能換來足夠的情報或利益,他不僅不會心痛,反而會十分欣喜。比如修羅鬼將羅阿那,在他看來就損耗的頗有價值。畢竟他不可能一遇爭斗便放棄無憂地,需要有人為他驗證對手實力,從而權衡利弊做出正確選擇。所以修羅鬼將羅阿那不僅死得其所、還立有大功,避免了地中界被過于強大的勢力追蹤鎖定。但兩只夜叉鬼就不同了,他們雖然同樣驗證出對手的實力,卻也暴露了枉死城周邊存在啟智妖魔的問題。“前有福神進入枉死城、后有金焰孔雀直擊夜叉鬼,這一切太過巧合了。應當是有人出賣了我的消息,否則無緣無故,金焰孔雀不該功擊夜叉鬼才對。”至于誰最有可能叛變,天理教主心中已經有人選。無需細想,多半是那些貪財的錢柜鬼。概因普通的天理教眾幾乎不知地中界詳情,更不知枉死城的存在。“人間盛傳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確實是至理名,若無漏洞我即便站在那福神面前,他也見不得真相。終究是幽冥陰土太過隱蔽、少有外來者入內,使我放松了警惕。”天理教主最初啟智錢柜鬼時,曾想立下七月半鬼門開、錢柜鬼不行商的規矩。奈何他與錢柜鬼均破不了十二時辰入錢箱之事,思慮得失后他認為陰土隱秘而避世,為此沒有舍棄錢柜鬼的善財之能。未曾想一時圖利,竟會引來福神入城、雀鳥巡查。“那福神在陰土有正式身份不可留存,金焰孔雀倒是無礙。他入不得枉死獄,即便在陰土徘徊幾年對我也無甚威脅。”在天理教主思索應對手段時,周元也在陰差的帶領下進入了枉死城功過司。但見善惡門戶大開,有驚魂陰兵結隊巡邏,一紅衣判官高居上座、四鬼吏分居兩側。其佩高冠、持朱筆墨卷十分威嚴,名號為65級枉死判官?竇肅。周元的香火化身剛一入殿,枉死判官便放下朱筆開口道。“你這福神不在人間守土,入枉死城作何。若想贖人要么過鬼門以證實力,要么去功曹司依規矩辦事,切莫求我尋私。”“判官所甚是,我亦知陰司法度森嚴、不可侵犯,豈會讓判官難做。但無論以何法贖人,我總要知曉那人是否位于枉死城,方好依規而行。不知判官可否尋個方便,許我查詢一故人之名。”“也可,你身具福德當有善舉,且上前來書寫名號。”說話間枉死判官揮動手中墨卷,使其化為一道屏障,又從桌案上取了一枚尋魂簽拋給周元,示意他自行搜索。叮,獲得尋魂簽,可在枉死墨卷上書寫名號,再以靈氣激活便可顯現所尋之魂的生辰死因。周元依上前寫下‘張玉華’三個字,隨后輸送靈氣激活尋魂簽。下一刻,尋魂簽化作血色小蛇鉆入枉死墨卷快速游動,不多時拖出數十枚篆字化封線而引字序。故名:張玉華前世籍貫:東方遍凈天?雀靈妙境姻緣:大金曜孔雀王之妻枉死之因:體衰病歿,居枉死城十一載得以壽全,后入輪回司洗前塵、迎新生。生魂去向:雖無過功微、卻有佛門尊者因果糾纏,判入人道降忘憂國而生。現為忘憂國宗室女,其父為忘憂國主之族兄紀舒、母為忘憂國昌氏之女昌筠。新生之果:名曰紀華,因其父紀舒為逸樂王,為此得尊名逸樂郡主。福禍之記:父母安在、家兄有三、家姐有一,親族龐大、尚未婚嫁。枉死墨卷的記載異常詳細,不僅有前世名,還有后世身份與福禍記載。從這些記載中周元察覺到了不少信息,比如最重要的籍貫名錄。張玉華與孔爵結親后理論上算是嫁入了東方遍凈天,為此獲得了秘境籍貫。如此看來,月臺姻緣樹的紅線靈簽并無刻錄籍貫之能,至少需要一方為秘境之人才能獲取秘境籍貫。另外張玉華病亡在陰司判定中屬于枉死,這便代表陰司存在壽數判定,低于壽數而亡者多半均為枉死。“判官,我友人之枉死如何判定,為何居枉死城十一載方為壽全。”“常人之壽百為滿,若無甚罪責、又歲不足而終,需過完壽數方可輪回。你這友人有幾分福緣,為此輪回入了人間福地生活。你若想尋她去人間忘憂國尋找便是,切記莫問前世之事,輪回之人已飲忘塵酒記不得前生悲喜。”枉死判官見周元已有所得,遂回收枉死墨卷并道明不問前塵之理。這些話周元會向孔爵轉達,但孔爵如何想就不好說了。雖已獲知張玉華的去向,但周元并未立刻離開,而是準備趁此機再查查天理教主的來歷。“判官,我還有一位故人不知生死,不知是否還能查詢。”枉死判官聞再次將展開手中墨卷,并拋了一枚尋魂簽給周元。“你身兼兩職,即為土地、又為坊神。土地一月可查詢一次名錄、坊神一月三次,不可積攢、過時不補。且謹慎書寫名號查驗,否則機會用盡便要等下月行事了。”周元頷首答應間,在墨卷上寫下了枉死城判四個大字,并以靈氣激活尋魂簽。隨后本該化為赤線靈蛇的尋魂簽毫無動作,枉死判官更是揮手將墨卷合攏。“你要作甚,城判來歷豈是你能搜查,往后查人需知對方來歷與你的職位。職位不足時,只能查尋常之人或間接查詢,不可直接搜尋頗有來歷者。再者你連名號都不知道怎能亂查,莫要胡鬧快快離去。”枉死判官之,引起了一位守門陰差的注意,其立刻向天理教主發去傳信。“教主,那福神欲要查您的出身,幸好因其職權不足被判官大人拒絕,還請教主盡快抉擇。”天理教主得此傳信并未驚慌,反而十分淡然的回復道。“不必理他,想在枉死城查我的出身,他還不夠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