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真就這么給了???
這可是劍宗贈劍!!!
眼睜睜看著顧修真就接過那柄漆黑長劍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瞬間陷入了呆滯。
緊接著便是滿心的不可思議。
“劍宗贈劍,可不是尋常之人贈送寶物那般,劍宗贈劍,在天淵劍宗只有兩個含義,其一是要將自身傳承贈予,要將其視作自已衣缽傳人!”
“那其二呢?”
“托孤!贈劍之人已心存死志,甚至做好赴死準備,將劍贈出,便算是送出了因果,希望對方收到之后能夠善待后人!”
“那……那蔣前輩這一次,是什么打算?”
“定然是收徒啊,五百年前顧修便險些成為了天淵劍宗的弟子,當初劍圣便是有意讓其弟子收顧修為徒,結果顧修拒絕,卻沒想到這五百年后,劍宗依舊如此看好顧修!”
“……”
一陣陣議論聲在此刻炸響,所有人都沒想到,蔣劍四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送出此劍,凈和尚原本內心升起的期待,也在這一刻徹底幻滅。
倒是黑袍顧修完全沒當回事,他正抱著那柄黑色長劍仔細觀察。這黑色長劍確實獨特,乍一看好似黑炭一般,弱不禁風,甚至還能看到劍身之上的一道道細微的裂紋,可偏偏在這黑炭色中,卻有一道又一道金色印記不斷游走,令人只是看一眼,好似連心神都能被吸進去一樣。
黑袍顧修拿著長劍隨手一揮,一道恐怖劍氣頓時爆發而出,看的不少人心驚肉跳。
“好東西啊,這劍叫什么名字?”黑袍顧修很滿意,轉頭問了起來。
可對這個問題,蔣劍四卻沉默了。
正在黑袍顧修以為他不知道的時候,卻聽蔣劍四輕聲說道: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花月正春風。”
黑袍顧修皺了皺眉。
什么玩意?
倒是蔣劍四又補了一句:
“此劍,名曰……”
“執妄!”
執妄?
這兩字一出,黑袍顧修瞳孔驟然收縮,隱隱之中,就連那封心之境中圍困著“心魔”的鎖鏈似乎都在此刻產生了動搖。
“執妄……”屋內顧修口中喃喃。
不過卻在此時,之前就一直在干擾顧修的那道聲音此刻再次出現,并且不斷再重復一句話。
“你太令人失望了……”
而在顧修本尊聽到這話的時候,外面黑袍顧修眸中的動搖也重新穩固起來,他隨手顛了顛這柄執妄劍,笑嘻嘻的對蔣劍四點了點頭,緊接著便看向那邊的凈和尚:
“小禿驢,這破木魚敲了這么久了,看來它合該是我之物啊。”
說著。
他就這么大大方方的將木魚收入囊中。
凈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一副欲又止的樣子,可是最終,他卻連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顧修將功德木魚收下。
“天亮了!”有人高呼。
抬頭看去,果然就見東方天際,那原本濃得化不開的紺青色天幕,縷縷微光從天幕角落探出,化作道道烈焰,點燃云霞,帶來道道朝陽透過,如潮水漫過山野,驅散了晚間寒意。
黎明破曉。
眼見于此,蔣劍四平淡說道:“既然天已亮了,那接下來,便正式開始,祭劍……”
“等等!”凈急忙開口。
可這話剛出口,就聽呂東山已經罵罵咧咧了起來:“禿驢,你有完沒完,這里可是天淵劍宗,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蔣施主,此事事關重大,我們……”
“你什么你,你們佛門一天天閑著沒事干來沒事找事,這都兩次都失敗了,怎么,還不服輸,要點臉吧你們。”
“茲事體大啊,此事……”
“你們西漠這幫禿驢最是而無信,偏偏還最喜歡立牌坊,這事真當我們不知道,你還打算胡攪蠻纏是吧?”
“我……我……”被呂東山一通搶白,哪怕是號稱舌綻蓮花的凈都被氣的夠嗆,我我我了好一陣,卻偏偏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無奈之下,他只能咬咬牙,拿出一尊銅缽,緊接著朝著天穹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