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人手掌啊!
要不是洛丫頭堅持,連宋高都沒敢干這樣的事。
若是男子便罷了,一個十二三歲嬌嫡嫡的小丫頭,心硬成這樣,你說誰瞧了不怕?
她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以前,雞都不敢殺的……到底拜了個什么師傅,教了她些什么東西呀!
宋老太也不怪月娘擔心成這樣,若是大戶人家,莫說殺人剁手掌了,就是見了血都得暈倒。
勸月娘說,“洛丫頭都是為了村子里好,眼下才四月,到八月秋收還四五個月時間,孫家村的人偷盜成性,不勞而獲成性,在獵戶村偷了東西,嘗到了甜頭,只會更加把手伸向獵戶村……到那個時候個個來偷,再來剁手還剁得完?”
宋青青也笑著說,“嫂子擔心什么,洛丫頭有的是人喜歡,江世子,吳燦……我瞧著連江小將軍對洛丫頭都不一般!她注定不是尋常女子,將來嫁的,也不可能是尋常男子。”
月娘雖然覺得婆母和小姑子,說得都對,但就是沒來由的擔心。
“洛丫頭這性子,在這樣的亂世倒沒什么,等到將來她嫁了人,進了后院,該怎么管家?難不成就是動刀子剁人手足?若真這樣,怎么攏得住夫君的心啊!“
男人哪個不喜歡柔情似水的女子?洛丫頭只會動刀子,哪有半分溫柔?男人初時對她新鮮,久了肯定會嫌。
她擔心!
宋老太則道,“不會管家學就是,洛丫頭聰明,到時候自然知道,你替她操這個心做什么。”
月娘抹眼淚道,“我是她娘,我不替她操這個心,誰來呢?”
宋青青真是替月娘犯愁,扯下月娘發間一根白發,笑她說,“嫂子,你能不能別想那么多……依我看,洛丫頭今后指定比我們都要嫁得好。”
“希望吧。”月娘嘆了口氣。
這天半夜,下雨了。
春雨貴如油,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何洛洛就把三丫送到了張家,順便給林大妞換了藥,然后就拎著籃子,拿著剪刀,去剪紅薯藤。
這種下雨天,正是扦插紅薯苗的時候。
她披上蓑衣,來到菜地,把所有的紅薯藤全剪了下來,抱回了家。
這種紅薯藤,一片葉子就是一個芽點,兩片葉子,巴掌長的藤蘿剪下來,插進泥土里,就能生根發芽。
何洛洛細細把苗剪好,然后扛上鋤頭,在宅子前邊的菜園里,挖了幾分地,然后把紅薯苗扦插了下去。
雨淅淅瀝瀝,很快把泥土澆透,過不了幾天,就能成活了。
忙完這些,何洛洛扛著鋤頭回家。
今兒下雨,魏大叔他們停下修房子的活,去了磚廠那邊幫忙。
突然下雨,外頭的磚和柴,都得搬進草棚里去。
種完紅薯,又是跟田太平算賬,然后發工錢。
刨去所有工錢,盈利十兩銀子,算不錯了,畢竟一個月不到。
這些銀子,何洛洛給張青山送了去,磚廠如今走上正軌了,她打算交給張青山來管。
張青山也沒推辭,洛丫頭多忙?光行醫,就分身乏術,他會把磚廠管好的。
跟張青山談完事,趙氏拉住了何洛洛的手,“洛丫頭,明兒咱就進城吧,我心里實在不安,想進城看看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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