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興致勃勃的開始講故事。
沒一會兒,就從花果山出世,說到了齊天大圣被招安,又說到了蟠桃宴,最后被老君關進了煉丹爐。
他打聽過了,這一界,沒有太上老君。
故事里說得又是玉帝不是天帝。
所以說得放心大膽。
“嘭的一聲,那猴子,一腳踹翻了丹爐!”
“他從八卦爐里蹦出來時,金睛火眼燒得南天門的楹聯都焦了!”
“玉帝的龍椅腿上至今留著他一棒敲出的裂痕!”
文曲星君不禁嗤笑一聲:“一群天兵天將,連只潑猴都拿不住?若是碰上我,一劍就能囊死他!”
“……你聽不聽了?”許成仙有點討厭這家伙了。
聽故事,怎么還隨便帶打斷的?
“聽聽聽,你接著說。”
許成仙接著說。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被壓五指山。
文曲星君聽到這頓了頓,忽然問道,“你說,這猴子他圖什么?”
“圖個痛快!”
許成仙仰頭飲盡杯中酒,“他嫌弼馬溫官小,嫌蟠桃會沒他的席位,嫌玉帝老兒高高在上!”
“他想要的,是三界都喊他一聲齊天大圣!”
圖的就是這個痛快!
“結果呢?”文曲星君挑眉,“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連蟠桃的味兒都忘了吧?”
痛快一時,痛苦幾百年。
值得嗎?
“后來呢?”他問道。
“后來護著個和尚去西天取經了。”
許成仙望著遠處流轉的水波,“那和尚是個肉眼凡胎,卻總把妖怪當好人,把人不當人。”
“猴子一路上降妖除魔,頭上還戴著個緊箍兒,師父一念咒,他就疼得滿地打滾。”
文曲星君沉默片刻,忽然低笑出聲:“想當年他大鬧天宮時何等威風,如今倒成了個聽人差遣的跟班。”
他看著許成仙,問道,“要是早知道有今日,他還會掀那凌霄殿的桌子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
許成仙搖搖頭,“他那性子,就像燒不盡的野草。五行山壓得住他的身子,壓不住他心里的那股勁兒。”
所以你瞧,后來他不還是成了斗戰勝佛?
“佛又如何?”文曲星君搖頭,“那猴子鬧了一場,終究還是進了這佛門的籠子。”
“你倒是看得透徹。”許成仙笑了,“可如果沒有那場大鬧天宮,誰又會記得齊天大圣?三界蕓蕓眾生,能活出自己性子的,又有幾個?”
就是功利一點說,大圣在不是大圣的時候,也只是個沒有背景的猴妖。
他鬧了天宮,豁出去命去,才站到了玉帝和佛祖這樣的大佬面前。
進了他們的眼。
才有了后來的大圣爺,后來的斗戰勝佛!
夜風掠過兩界河,吹動文曲星君的袍袖,發出撲啦啦的聲響。
他望著遠處凡間的燈火,忽然道:“如果那和尚取到真經后,世間少了許多妖魔。那猴子,也算沒白受那五百年的苦。”
“或許吧。”
許成仙端起空杯,對著月光晃了晃,“畢竟這天地間,總需要有人鬧一鬧,才知道什么是該守的規矩,什么是該破的牢籠。”
同時心頭,裝到的感覺,果然一如既往的好!
“故事講完了。”他看向文曲星君,“該星君你說說了。”
“你想先聽哪個?”文曲星君也沒有要賴賬的意思,笑道,“秘密,還是天蓬?”
“天蓬大將哄我什么了?”許成仙直接問道,“比起秘密,我更好奇這個。”
“哈哈,天蓬?哈哈!”文曲星君大笑,“許道人,你知不知道,天蓬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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