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老大夫撲通跪在林清禾面前。“您就是傳說中的藥圣啊!”老大夫雙眼放光,崇拜的看著她。林清禾:………何父驚了:“藥圣?”“不錯!”老大夫激動的將手中的藥丸舉起,“你們可知,天底下絕大多數大夫,會治病,但不一定會制藥。這藥丸是百年靈芝所制成!你們再聞,純正又霸道的味道,服入后,不僅能強身健體,筋骨穩健,還可延年益壽,千金也不換的絕世好藥啊!”可就是這價值千金都不換的靈芝藥,散的一地都是。賓客們眼熱不已,若不是礙于何父的面子,他們早就想彎腰去撿了。老大夫看向何白英:“何二小姐,你給藥圣道歉!”何白英腦子嗡嗡作響,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她找的托吧。”老大夫神色立即不悅。他在東城也稱得上是德高望重,聞直接拂袖,冷哼了聲:“這便是貴府的家教?”何父面色陰沉,當著眾人的面給了何白英一巴掌。“父親!”何白英不可置信的看著何父。何父不看她,厲聲喝道:“來人,將二小姐帶去祠堂面壁思過!腦子好好清醒清醒!”何白英猛烈掙脫。今日被罰,那她苦心經營的形象豈不是毀于一旦。何云廷上前,阻擋住眾人看她的視線,低聲道:“你當真想鬧的人盡皆知?”何白英渾身一顫,混沌的腦子恢復幾分理智。正廳安靜下來。何父蹲下身將靈芝藥一顆顆撿起,鄭重向林清禾道歉:“對不住了道長,是我教女無方,還望道長莫要與她一般見識,”林清禾來何府的本意就是為了尋找掙錢目標,聞擺手:“無妨。”何云廷讓眾人入座。老大夫緊跟著林清禾。張百川跟顧意康亦是如此。何權貴聽說林清禾來府中了,本在后宅陪周氏母子的他,急忙來了正廳,直朝她的座位走去。“林大夫。”何權貴深深作揖,本想在她身旁坐下,發現已經滿了。老大夫冷笑:“何二公子又來作甚?”何權貴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記得自己沒得罪這老大夫啊。小廝湊他耳邊,將剛才發生的事告知。何權貴咬牙。何白英,真是個蠢貨!連帶著他都被人記恨上了。“何二公子,少夫人沒事吧。”林清禾主動問道。何權貴回神,見林清禾沒因何白英遷怒他,欣喜道:“內子奶水充足,孩子也養的白白胖胖,多謝林大夫,您是我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等家父生辰宴結束,內子想請您去屋中一做。”說完,他內心有些忐忑,怕被拒絕。林清禾對女子向來寬待,立即應下:“好。”老大夫聽的稀里糊涂。何權貴見他好奇,立即化為清禾吹:“林大夫乃神醫也!當時我夫人難產,十分兇險,好幾個大夫都搖頭,只有林大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救下我妻兒。”顧意康是個草包,但他聽著,隱隱覺得不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好似不是這般用的吧。”何權貴頓了下,撓頭:“是嗎?總之林大夫就是恩厲害!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神醫!”眾人都豎起耳朵在聽,看向何權貴的眼神都變了。何府后代,恐怕聰明勁都聚集在何云廷身上去了。他們的目光多半落在林清禾身上,似有似無的打量。林清禾也找到了她今日的目標。“張老板,對面那個人是誰。”林清禾問道。張百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了然道:“他是住在城西的蔣老板蔣宥,家中是做絲綢生意的。”說完,他警鈴大作。林清禾該不會想跟蔣宥合作,拋棄他吧。張百川還沒來得及問,林清禾已起身朝蔣宥走去。“蔣老板。”林清禾到他面前。蔣宥有些驚訝,舉杯沖她笑:“林大夫,久仰大名。”林清禾道:“不介意我在你旁邊坐吧。”蔣宥愣了下,忙道:“您坐。”瞬間,他感受到好幾道灼烈的眼神朝他射過來。蔣宥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茶。又見林清禾盯著自己看,他有些不自在,結巴道:“林大夫,怎么了?”他沒自戀,以為林清禾看上他了。她是個大夫,被大夫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轉眼間,蔣宥額角緩緩流下冷汗。“你別緊張。”林清禾察覺出他的情緒,盡量緩和聲音道。蔣宥更緊張了,嗓子有些干巴:“林大夫有話不妨直說。”她再不說,他要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何云廷招待賓客,余光卻不時朝林清禾的方向看去,見她跟蔣宥走的近,眼神有些閃爍。“兄長,你心悅林大夫?”何權貴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何云廷收回目光,轉身靜靜的看著何權貴:“二弟要是沒事,就回屋里陪弟妹。”何權貴聳肩。嘴硬的人都得不到心悅之人!何府的主母肖氏人在后宅,前廳發生的事,她了如指掌。婢女杏花在她面前一一稟告。得知何白英被禁足在祠堂面壁思過,肖氏絲毫不意外,她冷哼聲:“生為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樣,偏偏要往男人干的事鉆,遲早一日會丟人現眼。”何白英生母生她時難產而死,記在肖氏名下,便是嫡女了。不過肖氏并不喜她拋頭露面,心底甚至厭惡。之前何白英大出風頭,能得到眾人夸贊,都說她教女有方,肖氏也就隨她去了。今日聽何白英受罰,肖氏非但不心疼,還有點暢快。覺得她活該!杏花神色有些猶豫。“還有事沒說?”肖氏捕捉到她的神色,瞇著眼睛。杏花心底一驚,急忙道:“夫人,前廳觀察大公子的小廝說,公子好像對一女郎有意。”肖氏瞬間坐直,一雙銳利的丹鳳眼緊盯著杏花:“哪家千金?”杏花不敢抬眼直視,低聲道:“是個坤道,之前二少夫人難產,便是她出手救的。”屋子驟然一靜。半晌響起一聲冷笑。“又是個拋頭露面想引起男子注意,不安分的女郎,將她請過來!”“是。”正廳,蔣宥渾身冒了冷汗,如同丟了魂兒般呆坐著。他從林清禾口中得到了答案。可答案,比說他得了絕癥還更令他心驚震撼。“林大夫,不然你再把一次脈試試?”蔣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雙眼重新聚焦光,看向林清禾。林清禾點頭,重新搭上他的脈相,正色道:“蔣老板,你的脈象確實顯示,你有身孕了。”蔣宥腦子里緊繃的弦徹底斷掉,他猛地起身,有些惱羞成怒。他是男子,他怎么可能會有身孕!他眸子閃著怒火看著林清禾。林清禾靜靜坐著,波瀾不驚。發生什么事了?眾人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張百川趕緊小跑到林清禾身旁,瞪著蔣宥:“蔣兄,你這是作甚?有話好說,坐下。”蔣宥總不能說診斷出他有孕了。他緊繃著臉,咬牙切齒:“你說林大夫是神醫,我看不過如此!”說完,蔣宥又看向何父:“何家主,晚輩身體不適,就先告辭,見諒。”他急匆匆出了何府。眾人神色各異。蔣宥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今日竟惱怒到這種地步。他們朝林清禾投去探究的視線。張百川擋住,眼睛鼓的賊圓:“林老板的醫術好的很,肯定是蔣宥那小子不愿相信罷了!”何父打圓場:“林大夫醫術自是精湛。”林清禾起身。何父急忙也跟著起身。“我去少夫人屋里坐坐。”林清禾道。何父點頭:“好。”張百川跟上林清禾。兩人走到半路,被杏花攔住。“林大夫,我家夫人要見你。”杏花道。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