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令有些恍惚。邪道!他身后的侍衛颼的出劍,看向林清禾。“放肆!”陳縣令驚醒,急忙喝道,又看著陳木柒,“你怎么在此地?休得對懸壺道長無禮!”侍衛瞬間收劍,低著頭立在旁側。陳木柒神色變了又變,心思越發往下墜,林清禾究竟是何人?為何三叔對她如此恭敬。她心底的酸意與嫉妒愈加濃烈,身側的手攏了又攏。不愧是懸壺道長啊,連一方父母官都得尊敬,刀疤男心底想,對她更崇敬了。他眼巴巴的看著林清禾。“帶走!”陳縣令一聲令下。刀疤男與干過拐賣與殘害百姓勾當的都被送入官府。未干過壞事的,林清禾送去軍營當兵。陳木柒跟隨陳縣令回了陳府。她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見的人。陳興珠緩緩轉身,面無表情掃了她眼,隨后對陳縣令行禮,笑道:“珠兒見過三叔。”陳縣令微愣,看著與陳木柒長得一模一樣的侄女,他立即想起,家里曾經給他寄的家書,確實提過陳興珠歸家一事。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陳縣令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他笑道:“你便是興珠吧,待會兒二叔給你個紅封,今日出去走的急,并未帶銀兩。”“多謝三叔,您日理萬機,親自出馬前往平定山匪,令興珠萬分欽佩。”陳興珠柔聲道,一雙眼睛明亮又漂亮,望著人時,令人覺得真誠。陳縣令對她的感觀非常好。虛偽!陳木柒撇嘴,她道:“三叔,她心術不正,您可別被她表面給蒙騙了。”陳興珠上前盯住她,聲音薄涼:“好妹妹,你離開家后南下,冒充懸壺神醫一事,膽子大的很!”陳木柒心驚!陳家是如何知道這事的?陳興珠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初陳木柒遭到家族厭棄,她不愿被囚禁在家,聽從安排嫁人,自請離家,與陳家劃清界限。陳母痛心不已,又無能為力,特地求到陳興珠面前,望她能派人打聽陳木柒的消息。這正合她意。就算陳母不提,陳興珠也會讓人盯著陳木柒。畢竟陳木柒不是省油的燈,在外邊做出什么有辱家風,危害陳家的事,她也會備受牽連。她猜的果真沒錯,陳木柒竟然敢治病醫人!“胡少血口噴人!”陳木柒尖聲反駁。陳興珠走到她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陳木柒!你自學了幾本醫書就敢醫治他人,還假冒神醫。你知不知道,靈草村被你醫治過的孩童,死了!”陳木柒憤怒不已:“陳興珠!你有什么資格追蹤我!我已經放棄陳家的一切,不與你爭,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啪!陳興珠又是一巴掌扇過去。翠綠壓根來不及給陳木柒擋,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打完了。“混賬東西!你不在乎人命,只在乎你自己!自私自利,終會自食惡果!”陳興珠聲音有些顫抖。她本就沒想跟陳木柒爭。就算無一起長大的情誼,畢竟是姐妹。可陳木柒怎么對她的,從她回陳家開始,不是放毒蛇進屋,就是找人想奸辱她。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陳興珠反擊,直接讓長輩看清她的真面目,最終厭棄。“你第二次打我了!”陳木柒尖叫出聲,雙眸赤紅,渾身抖個不停,她嘶吼上前想打她。陳縣令聽傻了。他一下子沒消化過來。所以這兩姐妹壓根不對付,陳木柒被趕出家門,她還膽大包天冒充懸壺神醫!轟隆!如同一道巨雷劈在陳縣令腦子里,噼里啪啦!的確混賬!林清禾除了神醫身份,還是當今國師啊!而林清禾與陳木柒同時在牛古山出現,陳縣令大步上前拽住陳木柒的手,不可置信怒道:“你知不知道懸壺神醫是什么人!你竟然敢冒充!九條命都不夠你死的!”“放開我!放開我!”陳木柒撕心裂肺喊道,“三叔,就連你也幫這賤人!她究竟是給你們下了什么迷魂藥,只要她一出現,你們就無條件信她說的話。無視我,質疑我,撇棄我!我恨你們!”陳縣令余光瞥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大門口的林清禾,他心一顫,趕緊迎上去:“懸壺神醫。”“路過,府中好熱鬧,來看看。”林清禾笑道,她視線掃過陳家姐妹,道,“妹妹確實不如姐姐。”陳木柒渾身僵住,氣的臉色都綠了。陳興珠沖林清禾盈盈一拜:“興珠見過神醫,久仰大名。”裝腔作勢!陳木柒翻白眼,她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面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服氣,她不甘心!”小心!”林清禾突然沖陳興珠喝道。陳興珠下意識回頭。陳木柒手中拿著匕首沖她撲去,面色猙獰:“去死!去死吧!”死了,陳家嫡長女就只有她一人了!陳縣令驚愕。陳木柒的性子何時變得這般極端了!不可啊!他瞪大雙眼。林清禾眼疾手快,直接沖上去一腳將陳木柒踹翻。“拿下!”陳興珠喝了聲。她又看向林清禾,感激不已:“多謝神醫相救。”她帶來的侍衛沖上來,將陳木柒摁在地上。“老天不公!不公啊!所有人都在幫你,為什么?”陳木柒的臉狼狽貼地,她哭著喊道。“小姐。”翠綠倒是忠心,跟著一起哭,跪在地上。陳興珠冷笑:“我告訴你為什么,罔顧人命只為自己的人,天誅地滅。”林清禾贊同點頭:“說的不錯。”陳木柒主仆兩人關押在屋子里。陳縣令設宴招待林清禾與陳興珠。宴席上,陳興珠舉杯對林清禾道:“國師,我替我妹妹向您道歉。”林清禾道:”他人之錯,無辜之人無需承擔。”陳興珠沒想到林清禾竟會如此隨和,她爽朗一飲而盡。主賓皆宜。陳縣令喝的微醺時,林清禾突然道:“陳大人,陳木柒犯下過錯,危害人命,你打算如何處置?”陳縣令瞬間酒醒,抬頭,對上林清禾銳利的眼神。他心頭一顫:“按大景律法處置。”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