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屋子,一道絕美的人影坐在凳子上,手腿皆綁。“真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一道男聲感慨道,被蒙著眼的林清禾看上去有股禁欲的神圣感。“道長,你怕蛇?”戲謔聲在耳邊響起。林清禾冷哼聲:“蠱族少主將我擄到這兒來做甚?哦,還有絳家主。”墨白有些驚訝,他揭開蒙住林清禾眼睛上的黑布。林清禾瞬間瞇眼,模糊的視線里,有兩道人影在前方。絳家主對上她黑白分明,絲毫沒有懼意的眼睛,心底莫名騰升起一股怒火。作為能操縱百鬼的家主,他在西域基本是橫著走,西域王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唯獨在林清禾身上吃癟,如今她落在他手上,竟然一點兒都不慌張,他心底十分不爽!見他想上前,墨白攔住他,眼眸一利:“你做甚?”“都這時候了,裝什么好人。”絳家主瞥他眼,冷嗤了聲,“你別忘了,我們合伙逮她的目的。你要她人,我要她的修為!”墨白勾唇,純真無辜的眼閃過一絲紅光,看著有些瘆人。“絳家主,在此之前,先讓給我。”他道。兩人對峙。片刻后,絳家主意味深長笑了笑道:“行。”屋內,僅剩林清禾與墨白。“林道長,我近年來都做著同樣一個夢,夢里的女子穿著青袍,雖看不清臉,卻能感覺到她的仙姿卓越。我找遍了整個西域都沒找到跟她符合的人,直到那日宮宴上看見你。”墨白走到林清禾身邊,冰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我終于找到你了。”林清禾瞬間有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她微攥手,眼底劃過絲厭惡。被這種發神經,自以為深情的病態男,真是倒霉。“你討厭我。”墨白眼底的偏執如同墨般濃郁,他望著林清禾,有些痛苦道,“不要討厭我,求你。”他那張純凈的臉布滿了淚水,淚眼婆娑,看上去楚楚可憐,動人的很。林清禾眸中微閃,她確定了,這人真的有病,還有當戲子的天賦。既然喜歡演。她抿唇,微低頭露出纖細的脖頸,看似示弱的姿態,說的話卻是進攻性極強。“你捆我的手,說你心悅我,說出來鬼都不信。”她譏諷道。墨白愣了下,好看眼眸微眨,他覺著有道理。“我這就解綁。”他道。伸手去解繩頭,因觸碰到林清禾的手,他有些激動,渾身微顫,雙眼流露滿足。他魂牽夢縈的女郎出現在面前,還碰到了。繩子解開,林清禾轉動手腕,低頭準備去解腳上的繩子。墨白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眼底含笑:“林道長,這繩子解開,就不合適了。”林清禾逼近。她那張絕色又清冷的臉龐在墨白眼底放大,他喉嚨微滾,心臟跳的厲害。“不解開,如何陪你玩兒。”林清禾的聲音帶著蠱惑,她輕聲道。墨白如被蠱般,怔怔點頭將手松開:“好。”林清禾解綁的那刻,她眼底閃過銳利,迅速起身抬手想將墨白劈暈。墨白頭頂跟長了眼睛似的,反摟住林清禾的腰,將她摁回凳子上。怎么回事!林清禾心驚,她的道法使不出來,渾身無力,軟綿綿的感覺讓她有些驚慌失措。失去力量的林清禾,跟常人無異。“你們究竟對我做了什么!”林清禾喝道,雙目噴火。墨白嘆口氣:“林道長不是尋常女子,我和絳家主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在你身上下了情蠱,他集了厲鬼的怨氣與你的道法對抗。”林清禾心底震起波浪,面上淡定不已,這倆陰鬼,做事真狠辣。“世上還有情蠱?”林清禾挑眉看他。墨白笑道,拉了張凳子坐下與她平視,柔聲道:“有,情蠱是我有史以來煉的最好的一只蠱蟲,只要你愛上我,情蠱永遠不會發作。”林清禾道:“倘若不呢。”墨白聲音有些虛緲:“情蠱一旦發作,毒素會侵五臟六腑,每到子時痛的生不如死。所以,道長何必受著苦呢?與我在一起享受男女之歡,少主夫人的位置給你,享蠱族人朝拜不好么?”林清禾若有所思頷首,她玩味一笑,上下打量墨白,語氣有些譏諷:“你夠本錢嗎?”本錢?墨白一時沒意會過來,順著她的眼神往下看,臉色瞬間緋紅,耳根子都似要滴血。“等成親之日才能看。”他道。林清禾嗤笑:“想成為我的男人,你得跪下,臣服于我。”墨白眼底涌現笑意:“這好說。”“那跪下。”林清禾微抬下巴,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回想白瀛那傲嬌,不可一世的神色,學了七成。她本以為墨白身為蠱族的堂堂少主,壓根接受不了這種無禮的要求。誰知!墨白聞,更加興奮了。他單膝跪下,仰頭看著她,眼眸流露癡狂。林清禾越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就感覺越興奮,渾身血液都往上涌。林清禾難得的沉默了。她算是明白了。他有病,病的還不輕。另一邊,紅蓮跟白瀛將部落附近的幾座山都翻遍了,壓根沒找到林清禾的身影。“少觀主!少觀主!”紅蓮急的眼淚直飆,她壓根沒停息過找林清禾的腳步。身體上的累比不上心底的空落落。她豆大的眼淚如斷了線。“懸壺道友。”溶洞居士失神落魄的站在旁側,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白瀛冷著臉,死死攥住的拳頭出賣了他的情緒。他突然沖扎哈奔去,一把拎起他,眼底充斥著濃烈的殺意:“你為何要剪斷繩子!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扎哈滿臉懊悔,他搖頭:“我當時跟鬼迷心竅似的,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已經來不及了。”紅蓮無力道:“王,放了他吧,想必是被鬼迷住了。”白瀛哼了聲松手。扎哈狼狽跌坐在地,他抬手扇自己耳光,一掌比一掌響。“鬼!對!是鬼在作怪!”紅蓮突然恍然大悟般起身,她沖絳家村的方向看去,雙目閃爍殺意,“應該是他們搞得鬼!”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