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喝不喝。林清禾環肩,老神自在的在一旁。陳木柒猶豫間咳的撕心裂肺,五臟六腑都牽動,疼的要命。她看著地上烏漆麻黑的藥,咬咬牙,端起一飲而盡。林清禾畢竟是神醫,要是有問題,她的名聲也會毀于一旦!喝下去不到片刻鐘,她的肚子便席來一陣陣排山倒海的絞痛,整個腸子都打結般。好痛啊!陳木柒渾身發抖,冒冷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清禾:“你竟敢毒害我,枉為大夫!”“姐姐,你在說什么呀!”一個孩童突然現身,躺在地上,側頭沖她嘻嘻笑,“你也要死了哦,跟我一樣的死法,吃完你開的藥我便肚子絞痛,活生生疼死,姐姐感覺如何?”陳木柒驚駭不已,此時此刻她終于感覺到害怕,眼淚飆出:“我不是故意的。”孩童點頭,爬起來壓在她身上:“那你下地府陪我呀。”不!不要!陳木柒劇烈掙扎,她朝林清禾投去求助的眼神:“懸壺神醫,道長!她是鬼啊!快抓了她,快啊!”“是嗎?”林清禾勾唇,“我看你這個倀鬼更可怕!”陳木柒猛地坐起身,手上的痛覺提醒她,剛剛發生的一切似夢似真,恍如隔世般。“還我命來!”一道陰惻惻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陳木柒驚疑轉頭,對上官差慘白烏青的臉,他伸長手想掐她的脖頸。”姐姐,為何要給我開相克的藥害我性命,我好想爹娘啊。””小姐,死了我們就一樣了,您又高貴的到哪兒去呢?”三魂魄都沖陳木柒呲牙咧嘴,陰森喊話。“走開!走開啊!”陳木柒害怕的整個人縮起來,她淚流滿面,“我要回家,我是陳家的嫡小姐。”陳縣令匆匆趕來,看到的便是已經癲了陳木柒,她手心還插了把匕首,鮮血往地上滴。她仿佛沒知覺似的,在原處打轉,嘴里呢喃個沒停。死在大牢里的翠綠被抬出來,與官差放在一起。陳縣令嘆了口氣,他看向林清禾:“國師,我這侄女………”“她已瘋癲,余生在大牢度日吧。”林清禾道。陳木柒額頭籠上一層黑氣,做壞事做多了,已被地府所知曉,壽命減半,她活不長久了。“是。”陳縣令重重點頭。一輛馬車駛出城。“小姐,您哪兒不適。”婢女見陳興珠突然悶哼聲,捂住心口,她急忙關切道。陳興珠擺擺手:“無事。”她拉開簾子朝身后的城門看了眼,摁了摁心口,心底有預感。應該是陳木柒出事了,她們是雙胎,能連心。出神片刻,她將簾子放下。從今往后,陳家陳家只有陳興珠。回道觀前,林清禾特意去了一趟靈草村。還沒到村口,途經山頭,便見一堆百姓們圍著。紅蓮停下馬車。百姓見趕車的是個十分妖艷貌美女子,對馬車內的人有些好奇與忐忑,不由探頭看向車內。林清禾從馬車里出來。好仙的女郎。她出現的那刻,整個大地景觀都黯然失色,眾人視線都落在她身上。“我是清山觀的坤道。”林清禾道,”來村里想找郭儒。”百姓驚訝,面面相覷間,一時無人出聲。片刻后,才有個老頭嘆口氣道:“道長,郭儒是我們村里的人,前段時間他痛失愛女,連續一段時間都守在墳里不肯離開。今日我們尋他,都凍成雪人了也不走。”林清禾訝然,她下意識朝山上的墳頭看去:“可是在上面?”“是。“林清禾謝過后,帶著紅蓮上山。村民們剛聚集在此地,商量著如何勸郭儒的說辭,還未說好,林清禾便來了。他們對視眼,都跟上。這座山有許多墳地,老去的老人都在山的高位,夭折或者病死的孩童在下方的位置。林清禾并未爬很遠便看到坐在一塊墳地前,一動不動的男子。他應該就是郭儒。林清禾上前,遞給他一壇酒。郭儒如同行尸走肉般抬頭,滿頭白發,面龐滄桑,嘴唇也凍的烏青,他看到林清禾也面無表情。自從他女兒死后,他便如面癱般,沒了喜怒哀樂。“喝口,暖暖身子。”林清禾道。郭儒不動。他看著身側的墳頭發呆,目露凄苦,眼淚瞬間往下掉。“害死依然的人已經瘋癲了,沒多久日子活頭了。”林清禾道。郭儒聽到這句話,面色才有變化,他攥拳,淚流滿面的對著墳頭道:“依依,聽到了嗎?”“她在看著你。”林清禾道。成小魂魄的郭依然在郭儒上方,傷心的望著他:“爹爹。”郭儒猛地站起來:“依依,依依,你在哪兒?”一陣輕柔的風吹在郭儒臉上,大冬天的竟是出現了一只蝴蝶,飛落在他的手心,撲閃著翅膀。“依依。”郭儒如獲珍寶捧著它,嘴唇蠕動,他又喜又悲傷,強忍住淚。上來的村民們都忍不住落淚。郭儒是村里的夫子,曾中過秀才,為人十分和善熱心。郭依然生得粉雕玉琢,隨了他的性子,十分受村民們的喜愛。她染上風寒,本以為遇上神醫有救,結果一副藥直接害的她喪命。她的母親溫氏暈死過去,病倒了,被娘家接回去養身體。郭儒一蹶不振,守在墳頭不愿走,堅決要陪著郭依然。村民們勸說無果,自發給他送飯菜,還用木頭給他搭建了一個能棲身的窩,送了被子,怕他凍死。要守著郭依然,也得活著。蝴蝶消失,郭儒悲痛崩潰大哭,起身四處尋找。“依依!依依!”“隨我下山,你就能見到她。”林清禾道。郭儒怔然,朝林清禾看去,嘴唇抖道:“我如何信你。”村民趕緊勸說:“她是清山觀的坤道,快聽她的,先下山回去。”郭儒有些意動,正準備點頭。一個老頭從山下走上來,聞冷哼:“清山觀的道士最沒本事,天下第一道觀的名號都是吹噓出來的,要信害的信我紫陽觀。”嗯?哪兒來的狂徒?林清禾瞬間瞇眼。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