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還沒走兩步,他被白瀛拎雞仔似的拎的老高。“呦,還挺抗揍。”白瀛睨著他譏諷。小廝怕他怕的要命,但杜文杰若是有事,他回府里也死定了。他顫著音道:“我錯了,您饒了我吧。”白瀛嗤了聲,松手。砰!小廝重重落地,又是震的他呲牙咧嘴。杜文杰被林清禾拎起來倒是淡定,他靜靜的看著她:“有本事就殺了我呀。”紅蓮神色突變,迅速到身旁,警惕的盯著他。只等林清禾一聲令下,她掐斷他的脖頸!“杜文杰,你竟然還活著,許多年不見,你還是能一眼認出我,好眼力。”林清禾冷聲道。杜文杰,如今他生得明朗,給人感覺如沐春風,林清禾卻知曉他內里扭曲陰鷙,實打實的惡人。他們幼時就認識。林清禾還在宋白微親生父母底下討生活時,被送去杜府干了一段時間粗活。幼時的杜文杰就是個胖墩,臉上的橫肉走起路來都得顫一顫,難怪她第一眼沒認出他來。杜文杰盯著林清禾唇角上揚:“你打小身上就有股梅花淡香,明明是個窮困潦倒的小賤奴,脊背永遠挺拔,神色永遠淡然又傲氣。我剛看到你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我也沒想到,你也還活著。”幼時,他最喜歡折磨她,想看她倔強的臉上露出慌亂求饒的神色。將孤傲的花親自折斷,多有成就感啊。他曾打斷過她的手,大冬天踹她入冰湖里,都這般折騰了,林清禾還是好好活著,命真硬。直到一個月后,林清禾在杜府消失,他去尋人時卻得知宋父宋母皆亡的消息。沒想到啊,她竟又回來了。紅蓮忍不住了,她直接一巴掌拍過去:“賤人喊誰?”她的力道極大,細皮嫩肉的杜文杰嘴角溢出鮮血。他眼睛赤紅死死盯著紅蓮,體內的暴虐壓制不住,青筋暴起。林清禾將他甩到一旁,眼底流露厭惡,她掏出錦帕擦拭手指,居高臨下看著他:“你手中沾了多少人命,他日必尋你索命!”杜文杰哈了聲,轉移視線到林清禾身上:“你別以為你如今成了個大夫,就本事大了,這世道,唯有權和錢能使鬼敲門。你心底應該很記恨我吧,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就老老實實待著!”說完他起身,一瘸一拐回馬車。紅蓮咬牙切齒看著林清禾:“老娘解決他!”“不急。“林清禾盯著杜文杰的背影,眼眸微瞇。小廝急忙忍著疼痛追上,還不忘狠狠瞪林清禾一眼。“少爺,她是誰啊,未免也太邪門了。”小廝回到馬車旁,忍不住道。杜文杰不吭聲。小廝心底咯噔,屏住呼吸噤聲。一回杜府。杜文杰的面色陰沉無比?小廝嚇得渾身發抖,迅速跪下。杜文杰抬腿踹在他腦門上,心底怒火已經積攢到快要爆炸,他嘶吼道:“學狗叫!”“汪汪汪!”小廝毫不猶豫喊出聲。杜文杰雙眼猩紅。不對!不對!“你怎么這么輕易就答應了呢?你要像林清禾一樣,寧死不屈,捍衛她那可笑的尊嚴!”杜文杰獰笑道。他反手抽匕首,狠狠戳進小廝的胸膛。“去死!去死!你不是她!”小廝到死也不知道他為何死,雙目瞪大,死不瞑目。杜父杜母聞聲趕來,看到的便是鮮血濺了滿臉的杜文杰,聽到腳步聲,他抬頭,露出一抹嗜血的笑,還伸舌舔了舔嘴角的血。杜父杜母嚇得魂飛魄散,兩人互相攙住,強行站穩。“兒啊,你又哪里不舒服了?可是頭痛了?”杜母不敢上前,怯怯道。杜父強忍住說教的心思,繃住臉看著他。杜文杰哈哈大笑,他沖兩人勾手指:“過來啊,爹,娘,你們過來啊!”兩人不敢動彈。杜文杰笑的眼淚飆出,諷刺道:“你們怕我,哈哈哈哈,怕我。”笑著笑著,神色突變,他端起屋里能砸的東西,傾數砸了一地。呯呯嘭嘭與杜母的尖叫聲夾雜一起。“兒啊,冷靜。”杜母哭道,“你這是怎么了啊。”“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怎么了,怕我?為何要怕我!“杜文杰歇斯底里大喊。杜父再也忍不住,厲聲喝道:“你瞧瞧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個人都怕你!杜文杰,你已經十六了,不考取功名,不娶妻生子,整日在外邊晃蕩,老子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做甚!回來還要殺人,砸東西!”“老爺,別說了!”杜母哭道,不敢去看杜文杰的神色。杜父突然的反抗將杜文杰震住,也只是一瞬他就反應過來,繼續大喊大叫,他將匕首抵在喉嚨間,銳利的薄刃滲入肌膚,幾滴血露涌出來。“文杰,兒啊!”杜母哭的更兇了,束手無措哀求道,“放下匕首,放下!”杜父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心中十分無力。要不是他不行,生不了孩子了,他怎會容忍這么個怪胎十幾年。杜文杰盯著杜父,胸膛起伏的極厲害:“快說你錯了,否則我就去死!”杜父喉嚨發緊,痛苦不已的揪了揪頭發,眼見杜文杰就要用力,他趕緊道:“爹錯了。”得逞的杜文杰將匕首放下,他又道:“給我找十只狗與十只貓來。”“文杰,它們也是……”杜母話還沒說完,杜文杰又將匕首抬起,她趕緊轉口,“好,好,好!”屋子里恢復安靜,小廝尸首被處理,杜文杰靜靜坐著等貓狗,他喜歡親自將它們剝皮的過程。吱呀,門被推開。杜文杰以為是貓狗來了,有些期待的把玩著匕首,看過去。一只人形般大的赤紅色狐貍進來,大搖大擺跳到桌面上。杜文杰心底起疑,他朝外邊喊:“我要的是貓狗,怎地找來了一只狐貍。”不得不說,這只狐貍長得是真漂亮。越漂亮的東西摧殘起來,應該很好玩吧。杜文杰沒聽到回應,心思開始放在面前的赤紅狐貍身上,呼吸有些急促,猛地抬手朝狐貍戳去!_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