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不錯,但基本平時不沾酒,也沒人敢給他勸酒。
眼看著幾瓶酒都空了,秦澤昊都緊張了,“別,再喝得出事,明天還是你的婚禮!”
“讓開。”
“陸哥,叫你哥還不行嗎!別喝了,你要真不想結婚,那就不結,誰能逼你不成?”
他扯了扯唇角,“我會結婚。”
無論是對奶奶,還是對白芝遙,都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按部就班。
他不會出格。
“你......真是個老古董!不管你了!不就是喝?老子陪你干!”
秦澤昊大手一揮,叫人再上酒。
當司機來接時,有些緊張,他鮮少見到陸先生喝醉到這個程度,除了一年前那一次之外,就是這次了。
“陸先生,您要去哪里?”
他閉著眼,沉默許久,“醫院。”
司機詫異,不敢多問,驅車趕去醫院。
此刻醫院靜悄悄,整個頂層空無一人,只有保鏢守著。
看見來人后,他們推開門,低頭恭敬的說:“陸先生。”
陸瑾州沒說話,帶著渾身濃厚的酒氣,一步步走到熟悉的病房前,推門而入。
這會兒床上躺著一個人,安靜的睡著了。
他慢慢靠近,佇立在床邊,低頭看著她。
窗外皎潔的月光照射而入,落在那張恬靜的臉上。
她瘦了。
下巴尖尖,臉上沒有一點肉,泛著病態的白。
他站了一會,酒精麻痹之下,沒有隱藏眼底的情緒,像是打翻了的墨汁,濃到化不開,藏不住。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落在半空中,又收回。
一聲低低的嘆息隱藏在黑暗中。
他轉身準備離去,心口猛地一緊,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
血脈里流淌著巖漿沖刷,漫上腦海,一點點驅散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