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之間。
只有一個渾身纏繞烈焰,身披白色道袍的人影,手里提著一個身披鎧甲的中年,懸浮在天上。
那身披鎧甲的中年,臉上寫滿了驚恐。身體不斷發顫。
“前輩……”
“前輩您德高望重,可否饒我一命……”
“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弟子的親生父親。”
但是他這句話,話音未落。
只見一個渾身血污的俊美少年,從碧藍的海底,直沖天空。
他面色慘白,但殺氣騰騰……
“閉嘴!”
“老狗!”
“你在我師父面前,繼續狗叫一個試試呢!”
可就在這時。
那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在看見了那俊美少年后,卻好似看見了救星。
“兒啊!”
“我的好兒子!”
“你可算來了。”
“你不會真的想讓你爹死吧!”
“之前的事情,爹都可以跟你解釋的!”
“是羅酆六天……是羅酆六天的那些狗賊,脅迫我的。”
“他們用整個瞿塘峽的百姓,威脅我。”
“若我不和他們配合,他們就要拿瞿塘峽,所有的百姓,做活祭。”
“為父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呀!”
“瞿塘峽的李家的封地。”
“這么多年,瞿塘峽的百姓,都仰仗著咱李家,咱李家得為這些百姓負責啊!”
“你當時,剔骨還父,削肉還母,那鮮血,飛濺到為父的臉上,為父心都要碎了。”
“為父也是人,為父的心也是肉長的,為父怎么會不愛你。”
“為父當初打你罵你,都是為了你好啊!”
“兒啊!”
“快來讓為父抱抱你,這么多年,為父想你啊!”
……
可天上,那俊美少年,嗤笑一聲。
他直接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到了那披著鎧甲的中年臉上。
“李奎……”
“你但凡和之前一樣,罵我一句孽障,我都敬你是個自始如終的漢子。”
“可你看你現在,搖尾乞憐,和一條狗一般!”
俊美少年,忽然咧嘴笑了,他笑出了聲。
“你除了引我發笑,再撩撥不了我半點情緒了。”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宰了你。”
“之前在瞿塘峽,我就說過。我已剔骨還父,削肉還母,你我早已不是父子,只是仇敵!”
俊美少年一邊說著。
一邊抬手一甩。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道烈火長槍。
那道烈火長槍,此刻直挺挺的沖著李奎的面門扎去。
可就在這時。
一只纏繞紅蓮業火的手,忽然抓住了俊美少年,刺出的長槍。
俊美少年,整個人一愣,他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師父……為……為什么呀?您……您也覺得我不該殺他?”
而那身披鎧甲的中年,直接哭出了聲。
“道長,道長我就知道您深明大義,不會讓這逆子,誤入歧途,在一條錯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道長,您真的是……”
可李奎的話沒說完。
那渾身纏繞著赤紅火焰的白袍道人,已經伸出手掌,抓住了李奎的腦袋。
“狗東西!”
“你在狗叫什么?”
“我有說饒你性命嗎?”
“我只是覺得一槍攮死你,太便宜你這個狗東西了。”
“我這乖巧懂事的徒兒,會遭遇這么多苦難,有一大半都是你造成的啊!!!是你這個混賬造成的。你想死得干脆,做夢!”
白袍道人一邊說著,一邊抓著李奎的腦袋一甩。
金色雷電霹靂啪啦的作響!
那金色雷電,將李奎渾身環繞。李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因為突然出現的金色雷霆,頃刻間,便撕開了李奎身上的皮肉,他身上披著的鎧甲,化作了飛灰,他的肉皮,被硬生生扒下了一層。
隨后那些金色雷電,相互交織,竟化作了一座九十九丈高的金色寶塔。
金色寶塔,隨風變小。
飛到了白袍青年的手里。
白袍青年,瞥了手里的金色寶塔一眼,轉過頭,把手里的寶塔,遞給一旁怔愣的俊美少年郎。
“給……”
“塔給你。”
“李奎,也交給你。”
“此塔,名喚,玲瓏剔透如意黃金寶塔,是為師隨手煉制的寶具,送給你了!”
“至于李奎,你不管他的話,他在塔里,會日夜遭受雷劫之刑,七七四十九后,他的身魂,會化作飛灰堙滅,世間從此之后,再無李奎。”
“你要是看他不順眼,可隨時把他拽出來,扎幾個窟窿!”
“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
“你當年剔骨還父,削肉還母……自那以后,你和他就再無恩情,只有仇怨……”
“我在這個世界,不會有托塔的李天王,只有托塔的李星澈……”
那俊美的少年,眼眶一紅,他抱著金色寶塔,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師父……”
林堯低下頭,咧嘴一笑,隨后他抬手,掐了掐那俊美少年的臉蛋。
“師父已經回來了。”
“莫要再哭……”
“如今羅酆六天潰散,“天”在九州天下,扶持新的傀儡出現之前,九州估計會掀起一場變革……你有什么打算嗎?”
跪在空中的俊美少年,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弟子,自然是想侍奉在恩師左右……”
“但是……在那之前,弟子還有一件事要做!”
林堯挑了挑眉。
“什么事?”
俊美少年,一仰腦袋。
“去搭救一個朋友!”
林堯眉頭微蹙。他狐疑的看著眼前的美少年。
“朋友?什么朋友?”
俊美少年,深呼一口氣。
“一個潑猴!?”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