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對此毫不在意。
她只是冷笑一聲。
隨后抬手向著虛空就是一拳。
轟的一聲。
虛空中,蕩起層層波紋。
隨后,那女子,又抬手向著虛空一抓。
一個一身黑袍的青年男子,竟從虛空中,被那女子,抓著衣領子,給拽了出來。
滿身血污的女子咧嘴一笑。
毫不猶豫,對著那個黑袍青年,就是一個頭槌。
轟的一聲。
那黑袍青年,額頭立刻凹陷。
連帶著整張臉的面皮,也皮開肉綻。
隨后那女子竟然張開嘴。
先是向著那青年男子臉上的皮肉一咬。
咬住一塊皮肉后,她往下一撕。
刺啦一聲。
黑袍青年臉上大塊的皮肉,被那女子撕扯了下來……露出一張青黑色的,腐爛的臉龐。
女子把嘴里的血肉,往海里一吐。
嗤笑一聲。
“狗東西……“
“披上一層人皮,就能遮掩的住,一身的尸臭味兒嗎?”
“你們羅酆六天的神官,現如今,還有多少,是活生生的人。”
那被女子,拽著衣領子的不死尸,嘿嘿干笑兩聲。
“當人有什么好?”
“壽命短的夸張。”
“人生多少苦痛之事。”
“現如今,當了不死尸。”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再也不用擔心修為不夠,壽元斷絕……苦苦追求的長生大道,原來成為了不死尸后,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付出的代價……哪里有什么代價!不過吃人罷了……”
可那不死尸話音未落。
女子的拳頭,已經一拳砸在了那不死尸的臉上。
一拳不夠。
她一拳接一拳的往那不死尸的臉上砸。
“真是可笑。”
“九州天下的黎明百姓,敬天奉天,自家口糧一年不過一百石,卻要給你羅酆六天上供兩百石,各地還要獻祭童男童女……為的就是乞求,你羅酆六天,能庇佑他們,不受不死尸侵擾襲擊。”
“可他們不知道……他們供奉的羅酆六天……”
“竟然早已被不死尸占據!!!”
“他們乞求的神明,竟然就是要吃他們血肉的不死尸。”
“他們為何不想想,他們供奉的要真是憐憫是讓的神明,又怎會讓他們獻祭自已的骨肉至親……”
“那些百姓或許愚昧,但最該死的,還是你們這群神官!你們這群魚肉眾生的混賬東西,為什么死了不好好死啊!為什么要死而復生!!!”
“若不是你們這群狗東西,死了仍要占著神官的位置,九州天下,不至于變成現如今的樣子,不至于,餓殍遍野,民不聊生……”
那女子罵一句,就打上一拳。
她咒罵時,一聲比一聲嘶啞。
一拳比一拳爆裂。
那不死尸的臉,已經徹底變形。
整個腦袋,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
可哪怕如此。
那不死尸,猛地一抬手。
他的身后。
忽然鉆出來九條千丈黑龍。
那九條千丈黑龍。
發出震天徹地的龍吟。
扭曲著,咆哮著,向著女子爆沖而來。
女子拽著那不死尸的衣領。
嗤笑一聲。
她一手拽著不死尸的衣領。
另一只手,抬手掐訣。
瞬間。
女子的身后,出現了一道金色的法身。
那金色法身,足有千丈。
是一個千丈,千手的莊嚴神祇。
神祇的一千只手,同時砸向那九條千丈狂龍。
頃刻之間。
那九條千丈狂龍,一條接一條的炸開,炸成混雜著血色齏粉的黑色符箓……
女子身后的法身不散。
她提起拳頭。
再次一拳接一拳的向著那不死尸的頭砸去。
“我知道你們不死尸難殺!”
“但我砸你一百拳,不信你不死,一百拳不死,我就砸你一千拳,一千拳若還是不行,我就砸你一萬拳……”
“遲早讓你身魂具碎,魄散魂飛……”
那已經被錘的不成人形的不死尸,終于按耐不住,發出嘶吼。
“住手……”
“快住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看似是第十境的碎璞羽化,但只論戰力,你這怪物,甚至已經足以匹敵天上真仙。”
“你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幫派分子……”
“天地會……”
“一個天地會,哪兒來的這么多怪物?”
可就在這時。
又是轟的一聲。
那女子一拳打在那不死尸的心臟位置,一拳將那不死尸的身體洞穿。
那不死尸,要不是衣領子,被那女子拽著。
身體估計早就墜入大海。
那女子咧嘴冷笑,只是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露出悵然和悲傷。
“那是突然冒出。”
“我們不過是被你羅酆六天,針對覆滅的那些宗門的遺留弟子罷了。”
“自從羅酆六天,被你們這群不死尸占據后。”
“九州天下,那些歷代以來,針對不死尸,對待不死尸的態度,是不死不休的宗門,都被你們以各種理由鏟除了……”
“三真萬法門,蓬萊長生仙島,三生忘川術院……這些多年來,對抗不死尸的排頭兵,千年,萬年的宗門,都沒了……”
“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弟子,在九州游蕩,和你們不死尸,不死不休。”
那女子,再次提起拳頭。
這一拳,瞄準了那不死尸的已經干癟的頭顱。
“在下……”
“曾經……三真萬法門……姜童子!!!”
“如今……天地會,左相大爺,同時,也是天地會的第二位紅花雙棍!”
“這一拳……”
“送你徹底歸西!!!”
轟的一聲。
那頭不死尸的尸體,炸成一團血霧,再無半點復蘇的可能。
而就在這時。
天上的那渾身血污的女子。
低下頭。
看著正仰頭怔怔看著自已的青衫少年郎,咧嘴一笑。
“怎么,看呆了,小屁孩兒!”
“誒……其實不用太過震驚,這不過是我的基本手段。”
“真正高位格的法訣,我都沒用呢。”
“行了,小屁孩兒。”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去找你家大人。”
可就在這時。
那青衫少年郎,聲音嘶啞的幽幽開口。
“女人……你剛剛說,你之前,是哪一宗門的弟子!你再說一遍……你曾經的宗門,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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