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還愿意費心思討我們的歡心,這就是好的。”
……
而與此同時,青安高中的校外。
張羽帶著趙霜吟,七拐八拐的邁入了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巷,小巷的兩側,立著兩棟,造型古舊的筒子樓。
此時已經入夜,天空昏暗,有雨水飄落。
筒子樓外,無數霓虹廣告牌如同電子蜈蚣攀附在龜裂的混凝土上。
\"萬和修仙貸\"的全息牌匾正用電子木魚音循環播放廣告——筑基期零首付,元嬰貸享七重息減,渡劫失敗可繼承子女賬戶。猩紅字體在雨里暈成血淚狀,下方小字標注著——本服務已接入星盟征信系統。
斜插進筒子樓,第十三層的“龍象補劑”招牌是臺老式顯像管電視,雪花屏里浮動著補劑廣告:機械佛陀托著藥丸,梵文與條形碼纏繞成雙螺旋。
褪色的促銷橫幅橫跨兩棟樓——買三瓶淬體營養液送寶具拋光服務!
整棟樓最明亮的區域在頂棚,渡劫廣告的全息投影將雨水蒸騰成環形彩虹。鈦合金避雷針群組成蓮花狀陣列,尖端纏繞著被天雷劈焦的絕緣符綢。而這一切光芒都照不進底層巷道,那里堆積著修士們丟棄的靈根模擬器,芯片觸點還在神經殘液中微微抽搐。
……
趙霜吟瞇縫著雙眼,看著眼前的筒子樓。
張羽則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
“走吧!”
“我租借的自習室,就在這里。”
“這里很便宜。”
“一星期只要一千四百塊。”
“是我能在學校附近找到的,最便宜的靈氣自習室。”
“我在自習室里,貼了可以防窺貼的黃符,我們去自習室交流,很安全。”
趙霜吟沒有說話。
只是冷冷的看著張羽一眼,隨后和張羽走進筒子樓。
乘坐破舊的電梯,來到筒子樓的八層。
八一九號房間。
張羽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展露在趙霜吟面前的,是一個不足十五平方,貼著暗黃色壁紙,老舊木質地板,屋內隔斷處一間廁所,擺著一個蒲團,一個小柜子,和一支靈爐的小小房間。
張羽率先走進屋內,從柜子里找出一個茶杯和茶葉,還有熱水壺。
先給趙霜吟泡了一杯茶,隨后才笑盈盈的邀請趙霜吟進來。
趙霜吟也沒有客氣。
淡漠的走進屋內。
接過張羽遞來的茶杯。
“你平日里就在這里修煉。”
“你是全校學分第一。”
“我以為你會很有錢!”
張羽咧嘴笑了笑。
“全校都這么以為。”
“但我也是從縣城里考進城里的。”
“我爹娘,我爹在城里當勞工,我娘在縣城里,炸油條,我家能有幾個錢。”
“我修仙的錢,都是做網絡主播掙的。”
“我爹娘雖然不算富裕,但給了我一副不錯的皮囊……”
趙霜吟瞇縫著雙眼。
“只是一副好皮囊可不夠讓那些小丫頭,為你癲狂。”
張羽點了點頭。
“前輩說的不錯。”
“這皮囊不算什么。”
“晚輩斂財的手段,是魅惑之術……”
“也是星盟,嚴格禁止的……“魔功”之一。”
“為了掙錢,晚輩只能用這種惑人心神的手段。”
趙霜吟挑了挑左眉。
“你修煉魔功,還敢告訴我,你就不怕我向學校舉報你。”
“到時候,你這個全校第一,可是會被學校退學的!”
“你費盡千辛萬苦,才念到高三,總不會想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吧。”
張羽咧嘴灑脫的笑笑。
“大學!?”
“真的有那么好嗎?不過是從一個魔窟窿,到下一個魔窟窿……整個帝南星海,就是一個巨大的魔窟,眾生處于其間,而不可知!”
“前輩……”
“您還要隱藏多久,晚輩之所以敢跟您如此坦誠,就是因為晚輩看出了前輩您的魔修身份。”
“趙霜吟身上這滔天魔氣,瞞得過別人,瞞不住我。”
“她的肉身,分明是被魔蠱改造了。”
“我說的對吧!藏身在趙霜吟體內的那位前輩。”
趙霜吟的左眼,閃爍幽芒,她的左眼中,藏著殺意。
“修為不高,眼力不錯。”
“不過我也沒想著藏身!”
“被你們發現也沒什么?你們又認不出我!不被“天”監測到就行。”
“但話說回來。”
“你認出了我的魔道身份,卻又直接點出!你就不怕我殺你?”
“你說你也修了魔道功法,應該知道魔修手段。”
張羽咧嘴嘿嘿笑了幾聲。
“知道……斬草必除根,殺人不眨眼,心中有執,有怨,有恨,心中的無明業火要把半邊天燒穿者,意志堅定,吃苦耐勞,不因外物累形者,方有資格,稱自已一聲魔修。”
“前輩若是想殺晚輩,自然是分分鐘的事。”
“可晚輩,還是想斗膽,想要邀請前輩,做一件,可以名留青史的大事!”
趙霜吟咧嘴一笑。
她的眼中,露出玩味的表情。
“什么大事?”
張羽深呼一口氣。
“晚輩想邀請前輩,劫掠……傳說中,極道萬業魔君的法府。”
趙霜吟一瞪眼,眼神詭異的望著張羽。
這孩子腦子沒事吧!
他知道他現在邀請的是誰嗎?
他邀請極道萬業魔君本人,去劫掠,極道萬業魔君自已個的法府。
趙霜吟剛想說些什么。
可張羽繼續開口。
“法府若是成功被劫掠,晚輩分文不要,晚輩只想扳倒極道集團!救出一個女子!”
趙霜吟,沉心靜氣。
“什么女子?”
張羽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極道萬業魔君的親傳弟子……蘇淮竹!”
趙霜吟的左眼瞳孔,狠狠一縮。
“你和蘇淮竹什么關系?你不過一個黃口小兒。”
張羽咧嘴一笑。
“她是我的電子女友!”
趙霜吟,面色冷若寒霜。
“你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張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一點冷幽默罷了!她是我的電子恩師……我的魔道本領,就是她傳授的,我沒見過她,但她對我有恩!我想救她……她總說這個世上,能救她的只有她的義父,極道萬業魔君,但魔君,已經失蹤三千年了,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不知所蹤之人的身上,不如自已動手,魔君說過一句至理名……這世上,沒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想改變人生只能依靠自已,千萬年雨打風吹,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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