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緋也為首的所有張家子弟,全都蜷縮著跪在地上,額頭死死地貼著地面。
不少張家子弟,七竅流血,額頭因為壓地,壓得太過使勁,額頭甚至都破了,流出鮮血來。
但還是有性格執拗的張家子弟,用盡全力,發出嘶啞的聲音。
“這是……發生了什么!”
張緋也的頭貼在地上,眼眶流出鮮血。
她想抬起頭來,但卻無法做到。
而就在這時。
一個一襲黑衣,身材凹凸有致,卻頂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子,忽然走到張緋也身邊,蹲了下來。
她抬手,拍了拍張緋也的肩膀。
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差點把張緋也肩膀位置的骨頭捏碎。
孔子墨,連忙抬起手來。
“不好意思啊!”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緊張……”
“你現在的經歷,我當初在問劍山上,都體驗過。”
“這不過是我師尊的基本手段罷了。”
張緋也的頭依舊無法抬起。
但她嘶啞的聲音,幽幽飄了出來。
“你是說……現在的這份“威壓”,是因為那位道祖……曾經的,道門第一人,顯露了他的真身!傳說中的……太一東皇真君,回來了!”
“嘿……嘿嘿……”
“原來是這樣。”
“老祖……我們張家運氣真好。”
“是太一東皇真君,我們有救了。”
而道觀外。
兩頭靈獅,在道觀的大門口,來回穿插著跳躍。
兩頭靈獅的臉上,滿是喜悅……
他們瘋狂的甩動著自已的尾巴。
像極了見到自已主人,而過于興奮的狗子……
而那些原本等候在太一觀外,想要進觀悟道的修士。
則有一個算一個,身體都栽倒在地,緊緊地貼在地面上。
他們覺得身體重了百倍不止,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還有的修士,體內的臟器,直接炸開,七竅都在流血……
“發生了什么?太一觀內,發生了什么?”
“這煌煌天威從何而來?”
“張家在太一觀內,做了什么?”
“也許不是張家……也許……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剛剛那個青衫少年郎……”
“什么意思?那青衫少年郎,真是太一道祖的傳人?太一觀真正的主人回來了?!那青衫少年郎,既是紈绔,又是道祖傳人,還有美人相伴,怎么能有人,命好成這樣!命……怎么能好成這樣?”
“那青衫少年一出現,我就知道……他和這太一觀,有莫大的淵源!”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煌煌靈威下,我們如何活命?在這靈威之下,我們和螻蟻有什么差別……不少道友,在這煌煌天威下,經脈,內臟,都已經炸開……為了求道而來,卻死在道觀門前……不甘心,真他娘的不甘心。”
“嘿……來的時候,嘴上都說著,朝聞道夕死可矣,結果真到了這時候,還是一個個都怕得要死……怪不得之前無法悟道,原來是我之前的道心還不夠純粹!”
“若是時間能夠倒轉,就算把我打死,我都絕對不會踏上乾元山一步。”
“你們有沒有覺得,乾元山,好像在搖晃……在拔地而起!!!”
“怎么可能?乾元山,屹立在大海之上,大片的山脈其實都藏在海下!而且乾元山上,據說,有傳說中的那位太一道祖,留下的禁制,哪怕是天上真仙,也沒能力把乾元山收走……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乾元山,好像真的在升空……等一下,那是什么東西?
“人……巨人……哪,哪兒來的巨人……他想干什么……他想拿走乾元山!?”
“東海的巨人一族,我不是沒見過……但東海的巨人沒有這么大的!他是誰?這巨人他娘的誰呀?”
……
這一刻,道觀外的修士,都驚愕的抬頭看天。
他們看見了一個睜著一雙黃金瞳,一頭青絲飄揚,身披白色道袍的俊朗青年,正向著乾元山,緩緩伸出手來,他的手越來越大,漸漸的遮天蔽日,山上的修士,只覺得那修士手掌的指紋,在不斷擴大,在他們的眼中,那手掌上的掌紋,都如同山脈中的峽谷一般。
和那巨人相比。
他們真的如同螻蟻。
最后他們能感覺到,乾元山,落在了那巨人的手心之上。
而那巨人這時也微微皺眉。
他竟把乾元山,倒轉過來,往下晃了晃。
道觀外,原本趴在地上的那些修士……
瞬間墜落……
他們從天上,一路下墜,一個接一個的都落在了大海上……
而在落到了海中之后。
他們才驚愕的發現。
哪里有什么巨人。
天上,只有一個豐神俊朗的,睜著一雙黃金瞳的道袍青年,托著一座圓錐形狀的高山,屹立在天上……
“巨人……沒有巨人……那剛剛是……”
“是我們縮小了……那道人,將乾元山,從海上,收到了他的掌心。”
“這是什么位格的神通?”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在那位大能面前,我們和螻蟻同命!”
“我……我在太一觀里,見過那道人……他的雕塑,立在太一觀正殿的正中央……世人稱其為,九州天下,道門第一人,太一東皇真君……這么多年,我苦苦追尋通天大道,而直到今日,我竟看見,通天之人,就在眼前。”
“道祖,您還收徒嗎?您看我怎么樣?我覺得我是有悟性的,我就差一個機會!道祖,我愿意為你肝腦涂地啊!”
“道祖,你可缺少一個伺候的奴仆!我這個人,伺候人最有經驗……”
“太一道祖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
但天上的金瞳道袍青年,并沒有理會那些近乎癲狂的修士。
他只是淡漠的抬起手!
向著虛空一撕!
刺啦一聲……
一道巨大的漆黑裂縫,被他隨手撕了出來。
隨后他抬腳,一步向著那裂縫邁步而去。
“死小孩……別怕……你爹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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