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端一開,地不分州郡,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
“都到了這種時候,竟還有人對大周皇室,心存幻想?”
“你當這一仗,是給顧北辰自已打的?放屁,這一仗是給所有北六州的修士,百姓,還有你們打的!”
“我告訴你們!戰事開啟……你們和大周,就是死局!!!”
“據我所知,北六州境內,傳承超過千年的十八座宗門,已經被大周皇室,清繳了十六座!”
“被清繳的十六座宗門,個個血流成河。”
林堯的聲音一頓。
他扭頭望了一眼,人群中的楚恒月,此時的楚恒月,低著頭,默不作聲。只是死死咬著下唇。
林堯揚了揚下巴。
“沒了厲害的宗門。”
“北六州,想要修仙的孩子,就沒了踏上仙途的可能。”
“而除了這十二座宗門,還有不少家族,被抄了滿門……這些宗門也好,家族也罷,被滅門后,門派家族中的修行資源,都被運到了大周腹地……”
“這些事情,不需要我細說,你們自已個兒打聽一下也都知曉。”
“除此之外,大周王朝,依照律令,派遣到北六州各地的鎮守武人,一個個,也都是個頂個的廢物,不是混吃等死,就是沒什么本事的閑散野修。”
“平日里,沒有劫難還好;但凡某地,來個魔修……白骨成山蔽天光,赤血化河染長江。鴉撕犬囁無雞鳴,天地無色民無鄉。”
“你們自覺是大周的子民。”
“大周的皇室,把你們當成他們的子民了嗎?”
“你們把大周當故國。”
“其他州郡的百姓,拿你們當同胞了嗎?”
“一群“血包”,也配在這里,自我感動?”
“大周皇室,對你北六州的所作所為,罄南山之竹簡,寫不盡滿地淫污;決東海之波濤,洗不凈彌天罪孽!”
“凡有天災,略不憐恤,坐視其餓莩流離,暴露如莽,是欲使北六州之人稀少也。大周朝廷,又縱貪官污吏,布滿北境,使剝民脂膏,士女皆哭泣道路,是欲北六州之人貧窮也。官以賄得,刑以錢免,富兒當權,豪杰絕望,是使北六州之英俊抑郁而死也。凡有起義者,動誣以謀反大逆,夷其九族,是欲絕北六州英雄之謀也。大周愚弄侮辱北境子民,無所不用其極!”
“現如今,有人帶著你們起義。”
“你們還不珍惜。”
“去過鎬京嗎?”
“知道那里繁華成什么樣子嗎?”
“知道鎬京的繁華,是靠什么堆積起來的嗎?是靠你北六州,一座座被挖空的靈石礦坑,是靠你北六州,死在礦洞里的勞工,是靠你北六州,死在北邙山的一個個將士……”
“你們在這里天寒地凍,他們在鎬京,花團錦簇……你們覺得這公平?”
林堯此時已經走到了顧北辰的身邊。
他緩緩轉過頭。
這才看清,教武場上,所有的“學子”都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已。
這些熾烈的眼神。
讓林堯有些不適應。
但他很快讓自已冷靜下來。
他瞥了身邊的顧北辰一眼。壓低了聲音。
“我剛剛……窺探了這一戰,未來的因果。”
顧北辰立刻低頭。
他明顯是知曉自已師尊的本事。
“師尊……因果如何?”
林堯的眼神閃爍。
“不太好,窺見十余種未來……大周嬴數是九,北六州嬴數是一!”
“還打嗎?”
顧北臣咧開嘴角,笑容猙獰。
“打!”
“打他娘的。”
“不是還有一成機會,未來,是我贏!”
“師尊您說過那句話的話,我記得。”
林堯挑了挑眉。
“我說的話多了,你是說哪句?”
顧北辰的雙眼熠熠生輝。
“過去無法挽回,未來可以改變。”
“弟子,這一次,絕不丟師尊臉面,哪怕身死荒野,弟子也要復仇。”
可下一秒。
林堯的巴掌已經抽在了顧北辰的臉上。
“去你娘的!你死了,孝敬老子的弟子不就少了一個!”
“你敢讓老子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不過,林堯的面色很快陰沉下來。
“為師現在雖然也能登陸大號,但機會只有三次,加起來的時間,估摸著只有一分半,關鍵時候能保你性命,能幫你裝逼,但覆滅一個王朝,暫時做不到!”
“可是……這反,必須得造;仇,必須得報……我想要的未來,必須達成!”
“但想要達成這個未來,不能指著你!也不能指著北六州……得指著你師尊我,還有你師尊其他的弟子。本來想指望著你來孝敬我,結果還得為師的幫你擦屁股。不過沒關系,為師還有其他弟子……這才是真正的多子多福!”
“我還是得去北邙山……找李淳罡;找柳如煙;找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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