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不用了,雞蛋你拿回家給鐵牛吃吧,鐵牛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多吃雞蛋好。”
農村一家好幾張嘴,糧食都緊著吃。
張懷端哪肯舍得要人家的東西,何況還是雞蛋這樣的稀罕物。
一個人家里頭,養上幾只下蛋的母雞已經很奢侈了。
“沒事沒事,我家那幾只母雞,下蛋可勤了,今天吃了,明天還有呢。”
“對了,懷端啊,我過來的時候,聽翠萍說你家那口子在鎮上跟一個男的拉拉扯扯,還管人家要錢呢。”
張懷端嘴角那抹淡淡的弧度,逐漸散了去。
陳大媽意識到自己多嘴,連忙岔開話題,“我給你煮雞蛋去。”說著,用衣服兜著雞蛋去廚房。
經過堂屋,看到門外映著一個人影,著意一瞧,是盧圣玲。
登時,笑容僵在臉上。
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時,盧圣玲笑盈盈地挑著擔子進屋。
放下擔子,熱情地跟陳大媽搭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不存在似的。
“大媽,哪能要您家雞蛋,快拿回去給鐵牛吃,他正長個呢,得多吃些營養的東西。”
陳大媽愣住,咋看盧圣玲都覺得不真實。
以前張口閉口喊她陳麻子,哪有半點尊重人的意思。
那么乖張的一個人,別說給笑臉,就是這兜里的雞蛋,也會被她拿走一個不剩。
今天居然破天荒說不要。
房間里的張懷端也捏了把冷汗,生怕盧圣玲跟人家吵架。
他腿腳不方便,萬一兩人動手打起來,他拉都拉不住。
要知道,盧圣玲吵架的樣子,跟瘋狗似的,見誰不爽就咬一口。
盧圣玲彎腰,從水桶里拿出用牛皮紙包的雞蛋糕,拿了兩個塞到陳大媽手板心。
“來,拿回去給鐵牛吃。”
陳大媽驚訝得差點沒拿穩,她剛才可是當著張懷端的面嚼了她舌根的,這女人非但不生氣,還給她雞蛋糕這么稀罕物。
陳大媽推辭了兩下,見盧圣玲執意要給,就笑瞇瞇地接受,然后放下雞蛋就走了。
她是不相信盧圣玲性子轉好,就是單純覺得,大概是找那個野男人要到錢后,心情好才給她東西。
盧圣玲掀開門簾走進張懷端房間,瞧著他那條綁上繃帶的腿,關心:
“你腿還疼嗎?”
張懷端沒做聲,想到陳大媽的話,他就覺得這個女人惡心。
盧圣玲抿了下嘴,想讓張懷端改變對自己的看法,看來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將網兜里的軍大衣遞到他跟前。
“給。”
張懷端眼睛倏然瞪大,抓起床頭的扁擔,撐著起身去打開箱子,生怕盧圣玲偷偷動了他的存款。
見箱底裝錢的木盒子還在,不由舒了口氣。轉念,臉色又變了,就覺得盧圣玲買衣服的錢,一定是從那個野男人那里要來的。
盧圣玲哭笑不得,“放心,沒拿你的錢,買東西的錢是我自己掙的,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張懷端氣得薄唇緊抿,閉上眼睛不搭理她。
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但還沒離婚就公然給自己戴綠帽,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見張懷端挺著背脊,跟個木樁子似的,盧圣玲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上手扒他的衣服。
這一扒,才知道男人身材這么好,胸膛堅硬,腰線緊實。
上一世真是瞎了眼,放著這么好的男人不要,去跟楊顯明那樣的小白臉過守活寡的日子。
張懷端看著在胸口不斷磋磨的小手,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不由泛起了紅。
“你......你出去。”
盧圣玲回過神,連忙收起小手尷尬一笑,將衣服擱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