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嘆氣:“孫梅芳這一次可是害慘了黃家旺,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往上竄一竄了,部隊有規定,到一定時間所有義務兵便會退伍,除非能上升到士官。”
顯然黃家旺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旦他退伍,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尚且能找到生計,再多個勞改犯,那日子可難過了,更別提孫梅芳那一家子根本惹不起。
沈曼清沉默。
“不過比起王貴祿家屬,他們父子如今日子算是不錯了。”張秀蘭又說。
沈曼清一怔,問道:“她們怎么了?”
張秀蘭道:“王貴祿是犯了事兒革職,而且還要追究責任,在把他定罪后,上頭要求向淑芬母子必須離開軍區大院,不能再住在如今的家屬院了。”
“俗話說墻倒眾人推,大難臨頭各自飛,聽聞王貴祿倒臺,昔日去往他們家那些親戚好友紛紛撇清關系,就連婆家也不讓進門,娘家就更加閉門不見了,如今向淑芬母子據說連住處都沒有。”
“我昨兒看著住在橋洞那邊的廢棄小屋呢,早上聽學校那邊也要給王貴祿兒子辦理退學。”
說了一大堆話,張秀蘭重重嘆一口氣:“這世道女人真難。”
沈曼清:“按理說王貴祿也不是什么清官,之前他當團長一個月津貼加工資也不少,必然還有其它收入來源,家庭沒有結余嗎?”
張秀蘭只笑沈曼清天真,“丫頭,你真天真,王團長干下這下這些事兒,你認為他們家那些東西還能包得住么?”
“家都抄了一遍又一遍,所有資產全部沒收,賬戶下的錢財通通充公。”
沈曼清咋舌:“這也太慘了。”
“可不是。”
沈曼清心底過意不去,“雖然王小媛和王貴祿一起害我,不過她們母子并沒有針對過我,尤其是孩子無辜。”
張秀蘭嘆氣:“這有什么辦法呢?女人這一生命運從嫁人那天起已經注定,都是隨波逐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