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再說。\_”我把已經化為廢墟的六陽觀又細細查看了一遍,帶著眾人離開,之后又去那第二道天雷劈下的地方看了一眼。只是在天雷之威下,那里比六陽觀毀得還要徹底,一片焦土,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好在回去的途中,胡搞那貨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就在我們回到地方,我正準備去看看邵子龍的時候,只聽到接連兩陣驚呼聲,原來是胡搞和三苦前后腳醒了。我下坑看過老邵,見他身體狀況還算平穩,當即回頭去看胡搞和三苦道長。不過三苦道長雖然醒了,狀態卻是極差,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楚子美和洪震二人倒是醒了,洪震守在三苦道長身邊,不停地又給他加持法咒,那楚子美卻是站在一旁,繃著個臉,一不發。他帶出來的九節門弟子,只剩了兩人,看到楚子美的樣子,也是大氣也不敢出。胡搞那貨肉身強悍,單論身體素質要比三苦耐揍得多,醒來之后不久,就又逐漸恢復成了人形。還好他并沒有真正化形,這恢復成人形后,脖子以下全是毛,倒不至于被人看個精光。¨38+看-書′網+更_新_最,全?“爺!”胡搞眼珠子有點茫然地轉了轉,似乎還有點無法聚焦,目光從我身上轉過,忽然又轉了回來,眼睛一亮,大叫了一聲。只是這一叫,那聲音就跟破鑼似的,聽起來極為刺耳。“說說什么情況。”我聽他中氣十足的,應該沒什么大礙,當即向他問起前因后果。胡搞呆了一呆,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從地上躍起,大叫道,“師父!師父!”“你看到你師父了?”我問道。胡搞這時候才有點醒過神來,急忙說道,“我感覺到我師父的氣息了……”我讓他把事情仔細說了一遍。原來當時胡搞跟著邵子龍和蓮花他們進了隆州之后,很快就跟其他人一樣陷入了鬼打墻,幾人也因此走散。胡搞兜來轉去的,始終走不出去,就來了脾氣,仗著體力好,到處得橫沖直撞。后來他突然間碰上了一個人,也就是當時被他和方寸山以及許家追了許久的那個出馬仙。從胡搞的描述來看,這個“出馬仙”,應該就是那個手持鐵片的青銅狐貍,而且對方有可能就是從南洋逃出去的王忠。`看_書`屋·¨更!新最?快-沒想到這人也進了隆州。胡搞見到這人,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嗷的一聲就沖了上去。可沒想到當時他們身在無相天地之中,看似近在咫尺,其實方位錯亂,胡搞這一撲過去,根本就沒撲到人。折騰了許久之后,反倒是沒了那青銅狐貍的蹤影。胡搞脾氣一上來,就到處地找那青銅狐貍,結果這折騰來折騰去,就折騰到了鬼潮來臨。等撐過鬼潮后,胡搞也有點筋疲力盡,不過很快又爬起來繼續到處找人。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遇上了落單的掃塵小道士。本來他是懶得理會的,直到聽到“六陽觀”,這才轉回來把人給了拎了過去。按照胡搞的說法,他是準備把這個小道士帶去給邵子龍的。只是還沒等他找到邵子龍,那活人煉獄又開始了。這部分之前掃塵小道士也提過,但他那時候暈死了過去,并不知道后續發生了什么。據胡搞說,他當時殺念沸騰,差點就把掃塵給活撕了。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心臟猛地重重跳動了幾下,緊接著腦仁一陣劇痛,耳邊傳來極其刺耳的叫聲。隨后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等他感覺自己沒昏迷多久,又突然醒了過來,那時候腦仁更是鉆心的疼,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滾,又接連拍打腦袋。可不管他怎么折騰,都沒什么用,最后疼得他差點自己把自己腦袋給擰了下來。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腦袋里那種疼痛突然間輕了不少,他就一把拎起掃塵往前跑。因為當時他莫名地感應到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那是他師父胡顏的氣息!胡搞當時又驚又喜,就順著那氣息傳來的方向狂奔。也就在這個時候,天邊突然炸響,落下了一道天雷!沒等胡搞弄明白怎么回事,又是更大的天雷從另外一處直劈而下!胡搞驚詫之余也沒做理會,依舊順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狂奔,結果等他趕到地方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片焦土!而更讓他驚恐的是,他師父的氣息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而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散。胡搞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師父被天雷給劈了!要知道精怪化形之后,肉身極其強悍,尤其是像他師父那樣的化形大妖,就更不用說了。可哪怕如此,面對煌煌天雷之威,也是生死難料!胡搞一把丟下掃塵,就朝著焦土中心狂奔了過去,結果剛跑進去,就被那片焦土中殘余的雷電給劈個正著,當場就被打回了原形。他這個說法與我之前的推測大致相仿,不過胡搞既然從焦土中感應到了他師父的氣息,那引下天雷的還真有可能是胡顏。要知道之前邵子龍自毀雷脈,以命相搏,這才勉強引下了一道天雷,而那第二道天雷要比邵子龍那一道又強上了不知多少,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過胡搞這邊是問不出什么了,只能是去找三苦道長,看他那邊能有什么線索。“引雷的是個去過雪峰山的前輩,非常瘦,用雙手行走。”此時的三苦道長已經又清醒了幾分,用虛弱的聲音說了這么一番話。不過三苦道長的身體狀況極為糟糕,說完這句話后,就有些難以為繼。好在斷斷續續的,總算是把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當時三苦道長獨自一人帶著三喜神進入隆州的,他也沒有跟人結伴的意思。這是因為他不想再重演當年雪峰山同伴自相殘殺的經歷,所以干脆獨自行動。他進入隆州的時間比我們要早上不少,一路上埋頭研究,想要找出這隆州的破綻,只是一直沒什么太大的進展。也就在這個期間,他在途中碰上了一個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