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羽少主在返回族中時,半途竟然遭遇了襲擊。數名護衛救主而死。連同去的長老都死了一個。這消息一出,整個冥鳳族群情激奮。多少年了,他們冥鳳族什么時候遇到過這種挑釁?歷來都只有他們去截殺外族,哪有外族敢截殺他們?而且還是對天命之子黯羽少主下手!“究竟是誰干的?”“難道是人族?”“人族找死,竟然對我冥鳳族動手,此仇一定要還回去!”“黯羽,究竟是不是人族做的?”冥鳳族幾大長老義憤填膺,仿佛下一刻就準備打入人族。唯獨長斯長老沉默不語,并默默注視著黯羽。“……不是人族。”在眾長老注視的目光下,黯羽緩緩道:“是蛇魅族。”“蛇魅族?怎么會是蛇魅族?區區蛇魅族敢對你們下手?”長斯旁邊,一名長老不可置信。黯羽道:“就是蛇魅族,長斯長老也能作證。”并不想作證,但不得不作證的長斯長老:“確實如此。”幾大長怫然大怒。“該死的蛇魅族,他們想做什么?誰給他們的膽子,竟敢對我冥鳳族動手?”“這些年蛇魅族行事囂張,挑釁人族,欺壓其他小種族,如今只怕是想拿我冥鳳族開刀揚名,可他們哪兒的底氣,敢這般行事?”“管他什么族,我冥鳳一族的長老可不能白死,敢動手就要有承擔后果的準備。”“此事究竟與人族有沒有關系?長斯,你確定此事背后沒有人族的影子?”“……”長斯長老:……慶幸族中還是有能動腦子的人。但慶幸歸慶幸,他哪兒敢承認?“我確定,此事確與人族無關。”他也不想說這種假話,還要忍著憋屈替敵人圓謊。可他沒辦法。從回到族中的那一刻,他和黯羽便都在期待族中能有人看出他們的不對勁。然而事實是……即便他們裝作傷勢未好,靈魂也受到了波及,請了擅長此道的長老前來診治。也毫無用處。別說治療問題了。族人連問題在哪兒都找不到。一個說:“少主靈魂確實有所損傷,但不算嚴重,稍后服下丹藥就好。”另一個說:“長斯長老的靈魂完全沒有問題,恢復的很好。”黯羽當時就說了,“那人用了能傷及靈魂的符箓,不如再請符師看看?”然后,符師就來了。他檢查得遠比之前的更為詳細。但檢查結果,就更令人失望了:“少主和長斯長老的體內,沒有任何符箓靈力殘留的痕跡,應當是已經消耗完了,問題不大。”黯羽真的信了。抱著萬分之一的期待,他當場就用長斯做了證明。然后,長斯長老痛得險些繃不住面上表情。還好黯羽只是輕微試探,痛楚一閃而逝。但也足以證明一件事。符箓的力量,明明還在。符箓分明也還在體內。可冥鳳族的符師,檢測不到符箓的存在。這就是黯羽為何會聽從寧軟的話,將鍋無情甩給蛇魅族的原因。他是有想過叛變的,只要族中能查出他體內的不對勁。寧軟也好,人族也罷,一個都逃不過。可現在……兩人都只能一致將蛇魅族拉出來。“人族本就未能與我們合作,若是再對我們出手,那完全就是故意在找死,等著滅族。”黯羽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人族對我們動手沒有任何好處,此事不可能與人族有關。”長斯長老也道:“蛇魅族和人族有仇,兩族不可能合作,況且,也正因為如此,蛇魅族才會對我們動手,想以此栽贓人族,隔岸觀火。”“只是他們沒有料到,少主有上古傳送符,這才讓我們逃得一命,若是我們都死在了外邊,那他們的奸計還真就能得逞了。”兩人一人一句。直說得冥鳳族眾長老怒從心頭起。三分怒意也成了七分。“打,必須打回去,區區蛇魅族算什么?”“確實要打回去,不好好給他們個教訓,還真當我們怕了他。”“我冥鳳一族豈會怕那一群臭蛇?打回去!”“……”黯羽和長斯面面相覷。兩人仿佛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各種復雜情緒。長斯長老默默傳音:“先聯系寧軟吧,好在蛇魅族也容易處理。”黯羽也是這么想的。得虧和人族關系最惡劣的是羽族和蛇魅族。但凡換成別的排名靠前的種族,這個鍋恐怕還真不好甩。……收到黯羽消息后,寧軟當時就下達了新的指令。她要知道接下來冥鳳族的動向。但出乎意料的是,黯羽的新消息還未傳來,阿瑟爾這邊就先發來了傳音。“主人,冥鳳族有大動靜,看樣子好像是又要對某個種族動手了。”“具體哪個種族還不清楚,一旦收到消息,馬上給您回復。”寧軟只回了四個字:“繼續觀察。”收到這四個字的阿瑟爾揣測了許久,最后認定是寧軟對他的消息傳達有所不滿了。只說有大動靜怎么行?肯定得知道究竟要和誰干仗,干仗的理由是什么,這才行啊。然后,尊貴的阿瑟爾殿下決定將重心放在那些被安插于各族的族人身上。只要掌握了這些人,他還不輕松應付寧軟?寧軟此刻正在給予黯羽親切的問候。人家內奸都把消息傳過來了。他這個族中少主的消息竟然還遲遲不發?這就是想搞背刺!冥鳳族。藏書閣。黯羽突然慘叫一聲,猛地倒地。面前漂浮著的記載著符箓之道的玉簡也隨之掉落。摔出清脆的響聲。“少主!”有修士急忙靠近。黯羽咬牙大喝:“退下!”試圖靠近的眾人:“……”沒有等眾人靠近,黯羽便強撐著最后一口氣,跌跌撞撞的沖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后再也忍不住,痛得原地翻滾。被取出來的傳音符也直接落在地上。“主人,不知我又做錯了何事惹怒主人?請主人恕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