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膽大者素來不缺。所以五人還沒走幾步,前邊便有個渾身仿佛由石塊構成的巖族修士攔路。他甕聲甕氣的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剛才真的進去吃飯了?”徐木蘭站了出來,語氣不卑不亢,“你應該去問食肆。”巖族修士:“我問了,就是覺得難以置信,你們究竟送了他們什么?”他撓了撓頭,那張與人族倒是十分相似的臉上有些迷茫,“我也給他們東西了,他們怎么不讓我進去?”寧軟應道:“或許你可以再多給一點。”“還要多給?不是啊,你們不是人族嗎?難道比我還要給的多?”他訝然。所以我們人族到底得多窮啊?寧軟不理解,但十分震撼,“只要你給的足夠,我想他們是會同意你進去的。”巖族修士還想再細細的問問究竟得給多少時,五人已經繞過他,往前邊不遠處的百居樓而去。他下意識就跟了上去。雷元白冷冷回頭瞪著他,“再纏著我們就動手了。”巖族修士:“……”真囂張。囂張得都不像人族了。巖族修士到底沒再跟上來。他還真不怕干架。可他之前是全程看到那場鬧劇的。一對一的打一場,甚至一對二的打一場,他都不懼。但他怕會像血紋族那個倒霉鬼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跪下磕頭求饒。想想他都覺得好尷尬。五人尋到了住處。這次倒是沒什么預約。因為在永恒域,為了滿足各個種族的需求,住處的種類也十分豐富。他們又不準備選擇什么洞窟,樹屋的。只本著人族能住的,好的,貴的,這三個要求而去,很容易就順利入住了。及至兩個時辰之后。五人又慢悠悠的趕去了云海食肆。還是那間特意給他們留出來的包廂。視野極好。一處窗邊直視食肆外的大街。一處則一推開就是食肆內的大堂。而今日的重頭戲,就在大堂。“他們要先讓客人競拍……買下后,才根據客人的需求,烹飪食……”"食物"二字李星文著實說不出口。尤其是一想到今日被拍的就有人族,他想吐。其實之前吃完飯后,他們就提出想見見被抓的人族。但食肆拒絕了。那一刻,他是有直接動手的沖動的。可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鮫族一樣只管沖的。隨著所有客人到來,一樓的大堂上也有了新的動作。一方由寒冰制成的囚籠,被食肆的伙計小心翼翼的推了上來。“諸位有福了。”“今日和以往不同,因為要參與競拍的有兩位。”“他們的身份我就不多說了,想必你們也能看出來,人族競拍價素來不低,而這海族,今日卻是要加價的。”說話的乃是一道通體泛綠,人身獸面的身影,他熟練的向著食肆內外加重音量。語氣中帶著笑,“這海族的腹中,已有身孕五個月,不日即可生出幼崽。”“而且這幼崽不是人族,便是海族,我食肆加價很合理吧?”寒玉籠中,本來緊緊抱著愛人的人族修士,猛地抬首,猩紅的雙目死死盯著前邊說話的綠色身影。他張了張口,可盡管面目猙獰,卻還是吐不出一個字。為了保持食材的完美,他的舌頭還是在的。但沒有人會想聽食材破口大罵的畫面,所以他的聲音暫時被封。渾身都已被凍得僵硬。只是抬頭便已耗盡他渾身的力氣。“合理,就是海族,賣錯地方了,吃了多可惜,留著雙修豈不美哉?”食肆的大堂坐了不少修士。各族都有。如果說二樓包廂確實需要不少靈石才能預約的話,那大堂這邊,基本就可以說是先到先得了。不貴。能來到永恒域的修士,就沒有給不起這個價的。但還是得預約搶位置。“海族是生得好看,但這肚子里都揣上幼崽的買來做什么?”有修士揚聲反駁。“就是,能賣到永恒域來的,誰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吃了也就罷,要是將活著的帶走,指不定就惹來麻煩了。”馬上又有修士跟著附和。關于這點,也確實是大多數修士心中的顧慮。被賣到食肆的,無疑都是倒霉鬼。而食肆的背后是影族。影族肯定不懼怕絕大多數的種族。可他們怕啊。要是被人家的同族,甚至是家人熟人的找上來,那不就是徒惹麻煩?還是吃了保險。吃了就走,管他哪個種族,也找不到人。那綠色的身影沒有理會這些論。畢竟這些話,也影響不到食肆的生意。他笑著道:“吃也好,不吃也罷,都是諸位的自由。”“現在先拍這個人族,起拍價一百枚中上品靈石,諸位出價吧。”隨著他話音落下。大堂內自然此起彼伏的響起了競價聲。雷元白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徐師姐,我想殺人。”徐木蘭看著他,“我也想,但殺不了。”她喟然嘆息,“而且我們又該殺誰呢?”“殺食肆的那些伙計么?他們有的也只是無處安生,所以流浪到這方永恒域中,成了食肆的伙計。”“食肆給了他們棲身之地,他們按照食肆的規矩辦事。”“還是殺掌柜的?掌柜的也是聽他背后東家的吩咐。”“又或者咱們直接對付云海食肆的東家?可東家能在永恒域開這么一間食肆,其身份必定不一般,至少在外邊看守永恒域的影族,肯定就會維護他們。”“至于說對付影族……”徐木蘭不說了。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他們這群年輕一輩之間較量還成,真論種族實力,人族和影族,那是天壤之別的。寧軟正喝著她的奶茶,幽幽插話:“可以花錢找別的種族對付。”徐木蘭:“……”雷元白:“……”“哦,如果別的種族也是這般行事,那倒確實不容易收買。”寧軟思索了一下,又正聲道。包廂中的另外四人:“……”所以你覺得不容易收買的原因,就只是這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