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電流聲穿過無數藤蔓,準確無誤的擦過蜥蜴妖快速避開的龐大身軀。雷擊木對妖獸,鬼魅陰邪一類,都有天然克制效果。擦傷不重,但如果是雷擊木所造成的,仍舊讓蜥蜴妖小小受創。傷口上,都在滋滋冒血電光,血肉一片漆黑。蜥蜴妖“!!!”就很憤怒!它一定要親手將這風輕云淡的白衣男子撕碎,撕碎!憤怒的蜥蜴妖狂吼著沖向七皇子。那些藤蔓,它并不放在眼里。唯一能讓它有所顧忌的,就只有混在藤蔓中神出鬼沒的雷擊木。它所有的警惕,都放在了雷擊木上。當然也不會注意到一條連靈力都未散發的,普普通通的銀白色繩子。所以當身軀被繩子捆住時,它都沒有太過擔心。只稍稍用力,便試圖崩斷。但怎么可能斷呢?它越是用力,縛靈繩捆得更緊。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蜥蜴妖,此刻無疑成了活靶子。但就在此刻,七皇子卻忽然神色凝重的喊了一聲“它要斷體逃走,寧姑娘!”“來了!”寧軟踩著鐵鍋的底部,徑直落下。才剛剛斷體斷體斷到一半的蜥蜴妖,無比愕然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鐵鍋。大腦有片刻的凝滯。這玩意兒不應該是防御靈器嗎?把它罩住,防誰?是它傻了,還是這群人族傻了?……是它傻了!這是蜥蜴妖臨死之前最后的意識。漫天的紫火與金黃火焰交匯,不過頃刻間便將它籠罩。原來……這鍋還是防它的啊!鐵鍋重新飛起。鍋內的蜥蜴妖已然成了一堆灰燼。灰燼中,一條銀白色的繩子飛出。在七皇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重新回到寧軟手上。在兩種異火的燃燒下,這繩子竟然還完好無損???這特么怕不是仙器吧?“王死了?”“他們把王殺了!”原本準備群起而攻之的眾妖紛紛望著那一堆灰燼。眼底滿是駭然與恐懼。轟——地面又開始震動起來。之前是因為巨樹。而現在巨樹已經被一分為二了,沒了那些掛在樹頂的柔光,它現在就像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死樹。除了體型過于龐大。那現在又因何震動呢?所有人與妖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前方的湖泊。以中央為,左右皆倒了一半的巨樹。巨樹實在太大,原本是沒有沉下去的。但現在已經在開始沉沒。咕嘟咕嘟……平靜的水面,又開始變得沸騰。寧軟提著鐵鍋的手,同樣開始顫抖。她的鍋……好像是想飛出去?作為一個深明大義的主人,靈器有了自己想法怎么辦?當然是由著它啊。寧軟松了手。鐵鍋徑直朝著湖泊飛入。它沒有一絲絲猶豫,竟是同那巨樹一樣,直接沉了下去。“???”蕭饒猛然回頭,嘴巴張得老大了,“班長,你鍋怎么飛了?”這種至寶,擱誰家不供起來?也就他班長,不止隨身攜帶,還拿來做飯。現在更是直接丟出去了是吧?寧軟“……它自己飛的你信嗎?”蕭饒“……”湖泊的沸騰聲越來越大。白玉地面的妖獸已經等不及了。有直接撒腿就跑的。也有轉頭攻擊面前這幾個人族的。妖獸在十一二階的時候,就已經有相當不錯的智力了。他們當然看得出這群人族是怎么靠著靈器和底牌殺了王的。可現在那修為最高的白衣男子廢了。最讓他們恐懼的鐵鍋還飛湖里去了。唯一意外出乎意料的,是那個本該被王捏爆的男人,居然沒有死透。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但顯然也受了重創。這種情況下,他們一起上,只要避開那雷擊木和銀白色繩子,還怕干不過?“狗東西,真就挑軟柿子捏是吧?”蕭饒飛上半空,反手便是兩沓劍符扔出。理論上說,這些劍符對十二三境的妖獸,幾乎沒有什么殺傷力。可量變引起質變。不止是蕭饒在丟,已經緩過來的蔣青和寧軟,也同樣在丟。鋪天蓋地的劍符不要錢似的撒了出去。不時還混雜著一件雷擊木。避開?笑死,根本避不了半點。選擇攻擊的妖獸們,此刻叫苦不迭。咕嘟咕嘟……湖面沸騰的聲音越來越大。清澈的湖水竟是已經變了色。時而呈紅。時而呈黑。其間還夾雜著紫金二色。寧軟砸著劍符,同樣也在關注著湖泊這邊的動靜。她大概已經知道湖下是什么了。除了異火,還有什么能讓鐵鍋如此感興趣?同樣的,她甚至懷疑,此間的異火突然出現,說不定也與她之前用異火焚燒蜥蜴王有關。咻——一道赤紅火焰自湖底飛出。然后是通體黑色的火焰緊隨其后。它們速度極快,竟還帶著點倉惶的意味,一出來便直奔甬道的方向而去。凡是靠近的妖獸,不過頃刻間,便直接化成了灰。一時間,眾妖退避。這種時候,誰還能顧得上那幾個人族?轟——鐵鍋亦從湖面飛出,掀起陣陣波濤,聲勢極大。它的目光十分明確。竟是直接追著兩道異火而去。蕭饒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不是……班長你的那兩個異火這么厲害的?”“不。”服用過丹藥,又經過一會兒的修復,已經稍微恢復了一點的七皇子緩緩搖頭,“不是異火厲害。”他忍不住深深看了眼十分平靜,似乎沒有半點意外之色的寧軟。“是鍋,是它對異火似乎有克制之效。”甚至于,他現在嚴重懷疑,這鍋已經有了的兩種異火,恐怕也是它自己收服的。而現在,它顯然是盯上了冥陰和焚天兩種異火。能遇異火而無損的縛靈繩。能嚇的異火落荒而逃的鐵鍋。……這些東西,真的只是區區小世界能出現的???能獨留到最后的兩種異火自然是厲害的。但此刻,它們終究還是沒能扛住鐵鍋霸道的鎮壓。四人和眾妖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兩種強大異火,被大鐵鍋吸食殆盡。這一幕實在太過荒謬。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