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死一般的寂靜!鐵鍋之下。只剩下正在收回兩種異火的寧軟。以及目瞪口呆的三人。和那個被熔靈火焚燒沙塵之后,留下來的沙坑。沙坑實在太大,以至于哪怕旁邊的沙塵都在唰唰往里邊掉沙,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任何變化。可以預見的是,鐵鍋若不取下,以它覆蓋范圍內的沙塵,幾乎沒可能將沙坑填滿。不知過了多久,蕭饒終于第一個開口“班長……你剛才那個……是異火吧?”“是。”寧軟沒有否認。靈界也有異火,功能各不相同。只是她尚未見過,所以也說不清靈界異火的威力,與她在九州界遇到的這兩種異火哪個更強。但很快,七皇子便給予了答案。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沙坑,神色有些復雜“威力十分強大,在人族所記載的異火中,應該能排進前十之列。”咦?竟然這么強?老實說,寧軟都已經習慣了九州界的寶物在靈界顯得平平無奇這件事。可她異火,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外邊的動靜,似乎停了。”蔣青沉聲說道。鐵鍋之外的狂風聲不知何時漸退。但為了以防萬一,四人還是在鐵鍋內多待了一刻鐘,然后才掀鍋而出。放眼望去,還是一望無際的沙塵。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這一次的云山秘境,確實和以往不同。”對此行最為了解的七皇子沉聲說道“火域這邊,實力在十三境之上的妖獸雖然有,但十分稀少,絕不超過五指之數。”“剛才那個是十三境之上的妖獸?”寧軟問道。七皇子搖頭“不是,但也快了,若是再晚來兩日,它應該也就是在十三境之上了。”“像此等修為的妖獸,確實有遇到的可能,但剛剛降臨這個世界不久就遇到,還是很難將它當做巧合。”說巧合也說的過去。但他從不信這個。蕭饒俯下身抓了把塵土,又隨手拋下,“熱量似乎也越來越高了。”七皇子看向寧軟“你覺得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寧·吉祥物·軟沉默了一下,“我沒什么感覺。”蕭饒撓了撓頭,“班長,那你現在感覺一下?你想往哪邊走?跟著天命之子,總歸找到仙殿的可能更高些,要不怎么都想帶著天命之子進來呢?”……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問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天命之子。寧軟有槽,但不知道怎么吐。……“季云,將冰息丹交出來,待我們尋到仙殿,取得神通,火域自然關閉,你也就有離開的機會了,否則,恐怕你的小命也得交代在這里。”“放屁,你們怎么不交給我?或許先尋到仙殿的那人會是我呢?”“季云,別再冥頑不靈了,你的三個助拳者都死了,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和我爭?”“能不能爭也要打過之后再說。”“季云,我勸你考慮清楚,你一人能否打得過我們兩人?屆時受了傷,隨隨便便一只妖獸都能要了你的命。”“呵呵,說什么妖獸?是你想要了我的命吧?要打就打,何必多說廢話。”茫茫無邊的沙海中。各種術法絢爛迸發,適才還在對峙著的三人,已然大打出手。戰斗持續了許久。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最后贏的竟然會是那個三位助拳者全部喪命,只剩下自己活著的季云。他提著血紅的刀,一步步走向身受重傷的兩人。之前還出威脅,逼迫對方交出冰息丹的男子此刻狼狽的躺在地上,神情驚恐“季云……不……不對,你不是季云,你想干什么?”“呵呵……”季云輕笑著,聲音卻透著雌雄莫辨的邪肆之氣,“你說我想干什么呢?本來是可以饒你一命的,可你太聰明了,連我不是季云都看出來了,你說我有什么理由放過你呢?”說話間,他的長刀驟然一揮。地上仰躺著,早已沒有反抗能力的助拳者便直接人頭落地,尸首分離。只剩下那求饒的男子,面色愈發慘白,聲音顫抖“不,你就是季云,是我胡說的,我知道你是季云,就算出去了,你也還是季云,你若是不放心,我有秘法,可以封存人的記憶,我保證不會泄露此事。”“你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嗤。”"季云"看笑了,他搖了搖頭,食指放在嘴邊輕輕搖晃,“不對,這世上沒有人想死,但也沒有人不能死。”“你也一樣。”長刀再次揮下。鮮血飛濺。又是一顆人頭落入沙海。他提著刀,轉身遠去……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尸體已然被沙塵掩蓋。一切都恢復如初。直到一張飛床落下,四道身影自床上下來。一襲青衫的少女深嗅了一口,“血腥味真濃。”蔣青微微蹙眉,身上衣衫無風自動,沙塵亦被卷起。片刻之后,空空如也的沙塵之上,便多出了兩具尸首分離的尸體。看著其中一人依稀可辨的臉,蕭饒訝然出聲“是長平王世子還有他的助拳者,怎么死的這么慘?”蔣青蹲下身,開始檢查尸體。沉悶的聲音亦隨之響起“是人為,與妖獸無關,致命傷應該就是脖子上的這一刀。”“看上去,像是臨國公府的長焰刀所致,但又好像有些不對勁。”七皇子點點頭,唇角掛著興味的笑“刀是長焰刀,但并沒有用出長焰刀的精髓,雖然那人竭力模仿臨國公府的功法,但還是相差極大。”蕭饒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口,“所以是有人冒充臨國公府的小公爺殺了長平王世子?”“誰知道呢?又或許是自導自演?”七皇子朝著蔣青道“還是將人埋了吧。”蔣青聽命照辦。寧軟還在聞著四周。聞了好一會兒,她才遲疑著道“……話說,這個云山秘境,外族有沒有可能通過別的渠道進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