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者,公正的象征,司法清廉的標志。正大光明,清平公正乃其特性。其形似麒麟而異,其身覆鱗片,光澤熠熠,如鏡面般反射著日月光華。頭頂一角,堅硬且光亮,宛如玉雕,象征智慧與公正。獬豸之眼,炯炯有神,能洞察是非曲直,明辨善惡真偽。其四肢強健,步履穩健,每一步都能透露出莊嚴與力量。尾如獅,揮動間展現便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眼前的兩座獬豸石像看似只是死物,可若深見,其身又仿佛透著股令人駭然的靈性流露。“這玩意兒……是活的?”自村里而來,從未見過世面的寧不軟抬手一指。刷。城外數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投來。蕭饒險些急的一個箭步沖上去捂住對方的嘴巴,但他十分確定的是,他若當真這么做了,這位修為低他許多的師妹,指不定會干出什么石破天驚的事。是的,她修為低。可她有能致命的劍符啊。有且有一堆!深吸了口氣,他只得趕忙傳音過去,“班長,小祖宗,你慎啊,此乃咱們東秦神獸獬豸,你如此不尊重它,這是在挑釁我東秦國威!你看到沒,他們都想沖過來給你教訓了。”寧軟當然看到了,右手直接放在儲物腰帶之上,雖未發一,但那張仍舊平靜,看不出太多情緒的臉上,分明寫著"誰敢給我教訓,我就先給他教訓。""弄他!"諸如此類的意思。東秦國都腳下,神秘獬豸石像之前,自然不會真有人沖上來對他們無端動手。哪怕此時兩人衣物上并無青云學院所獨有的青云符號。哪怕兩人語不敬,有褻瀆獬豸神獸之嫌。但畢竟這是獬豸,是東秦國都,嚴法重于一切。便是有罪,也當由官府判之。而這明顯是無心之的一句話,暫時還并未引出官府。忽略掉旁人投來的異樣視線,兩人的目光終于從神秘而又顯眼的獬豸身上移開。而兩人正前方,城門之外,則是一條寬闊的護城河,河水清澈見底,河面上漂浮著淡淡的霧氣,仿若仙氣繚繞。一座雄偉的石橋橫跨河面,連接著城內外的世界。石橋的欄板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若細看,卻又分明有靈力流轉其中。不是陣紋,又是何物?橋之寬,亦不下十丈。橋上盡是來往修士,沒有飛于高空的,竟全是步行。在來的路上,蕭饒便重點講解過,國都城外有座橋,名為"斬滅"。橋名帶著殺意,而實際上,死于這座橋上的外族,也確實不少。凡入國都者,必過此橋。斬滅橋可辨人族,非我族類,必定逃不過斬滅辨識。若反抗,那便如橋名,以力斬滅之,逃無可逃。這是整個東秦境內,唯一沒有公開傳送陣的城池。因為國都的傳送陣,在城外三里地的某個巨型廣場上。兩人順著人潮,還是踏上了名為"斬滅"的橋。又自那兩座略顯雄偉的獬豸石像中央走過。交錢。入城。眼前是一條不輸于橋面寬敞的街道,筆直通向前方。街道兩旁,高樓林立,旗幡招展,各種店鋪和攤位前人頭攢動。熱鬧,繁華,無一不展現得淋漓盡致。“此乃外城,我們直接去內城?”蕭饒十分客氣的詢問。寧軟扭頭看他,“你問我?”“那就去內城,論吃的,東秦六奇,有五奇都在內城。”蕭饒瞬間敲定。雖說是去內城,但在行走于外層街道上時,寧軟同樣沒有放過那些個令她感興趣的店鋪。國都并不禁飛,所以本可以很快到達內城的這段距離,仿佛被延長了許多。兩人一路逛著前往,等到內城時,已然暮色將至。在天黑之前,兩人方才找到所謂國都六奇之一的瀟湘館。“要最好的房間,最好的姑娘,奏最好的曲,食最好的菜。”蕭饒仿佛離鄉多年的游子終于歸了家,那張格外顯得話癆的小嘴此刻叭叭不停,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樣。他是不是第一次來此寧軟不確定。但這家伙對瀟湘館的了解,絕對資深就是了。負責招待兩人的亦是名女子。準確來說,是女修,談笑舉止間,皆透著獨特氣質,“兩位客人請。”通過傳送陣,行至七樓某間華貴的室內后,那女修方緩緩退下。不時,便有悅耳琴音自房中響起。琴音婉轉,曲中仿佛生有真靈,意念隨通。若不刻意抵抗,聞者神魂皆被牽引,沉浸于其中。寧軟此刻便是如此。來時尚覺,不過一首曲子,她又不好此道,便是被蕭饒吹上天,料想也不過如此。但如今聽聞之后,卻已完全改變想法。此曲,竟可使心神合一,達到絕對性的清心通徹狀態。若是在此時修煉,不用想也知道,必定能事半功倍,達到聚靈陣的效果。而此間又怎么可能不布置聚靈陣呢?所以已是雙重疊加的效果。兩人閉目,不知是在修煉,還是沉浸于曲中。……而此刻。同樣是七樓,另一間房中。青年快步入內,看著里邊正各自摟著美人腰,或耳鬢廝磨,或垂首低語,又或享受著美人以嘴喂酒的幾人。他連忙看向坐在最中央,同時摟著兩個美人,無疑是在場中心的男子,開口道“小侯爺,你猜我剛看到誰了?蕭求饒,那狗東西回來了。”“嗯?”男子聞,緩緩坐直身子,雙手也從兩位美人的腰上松開,他看向說話的青年,“沒看錯?”“怎么會看錯,蕭求饒那張臉,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青年呸了一聲,“這狗東西現在回來,該不會也是為了云山秘境?”“不會吧?聽說他現在也才十境啊,十境的助拳者,又不是天命之子,他進去能有什么用?”另一位正與美人一起嘴對嘴品酒的男子亦湊了過來,不太相信的質疑了一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