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蒼老,皮膚宛若枯死的樹皮,再配上那雙本就略顯陰鷙的雙目,很難將人往正道修士聯想。
“我與這位小友,乃合作關系,她并非是我的晚輩,不過……既是盟友,若有人想對她出手,便得問過老夫。”
兩名十二境,突然就針鋒相對起來。
“兩位道友,當務之急還是先尋找羅余真人的洞府為妥,漠城楊家的事,始終會引人生疑,說不得到時卷入其中的人也就越多,諸位應該都不想看到這個場面吧?”
又是一位十二境站了出來。
有了他打圓場,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稍緩。
見狀。
他又繼續說道:“大家都是為羅余真人的洞府而來,只是現在洞府究竟在何處,也沒人知曉。
老夫肯定是相信諸位不會有所隱瞞,若是如此,就說明殘缺的那份地圖,可能才是標注著洞府具體位置的……”
“這個道理誰不知道,可那份地圖至今沒有下落,難道還要讓我等返回漠城,繼續尋找嗎?”
最初引戰的十二境修士語氣有些不好。
他雖是孤家寡人一個,但論實力,他自覺并不比另外兩位十二境差。
他有囂張的資本。
最重要的是,他沒帶著小輩,沒有累贅反而更為灑脫。
負責打圓場的十二境并未生怒,反而搖了搖頭,耐心說道:“我雖未見過諸位的地圖,但想來也大致不差,能將我們一路引到此處,就說明洞府肯定就在附近,我的建議是,我等分開行動,尋找洞府,諸位可有意見?”
“找到之后呢?”
“找到之后,自然是通知其他人一同進入洞府,至于進去后……那便各憑本事了。”
“可以,我沒意見。”挑事兒的十二境話音一頓,忽然又看向另外幾人,“但他們……”
“雷道友,他們與我等一同而來,自然也是要進入洞府中的,這是我們事先約定的,雷道友應該不會反悔吧?”
打圓場的修士面帶笑容,但那話中的意思,卻清晰明了。
“連十境修為都沒有,進去也是送死。”雷姓修士毫不客氣的冷笑一聲,便兀自轉身離開。
地圖五份,便落入了五方勢力中。
后又經過輾轉騰挪,地圖又易了主。
到頭來,除了打圓場的十二境修士,乃是當初參與覆滅楊家行動的兇手之一外,另外西份地圖的擁有者,都是從半途得來。
所以此刻。
五份地圖,五方勢力,就連維持表面的平和也辦不到。
其實準確來說,只有三方勢力。
云歌一行人,和灰色衣袍的老者,雖各自有一份地圖,卻明顯是一伙的。
打圓場的十二境,乃是中州符家的人。
他并不是獨自而來,而是帶了兩名十一境,并兩名七八境的晚輩。
還有一方,便是那位說話十分不客氣的雷姓修士。
他是不是散修無人知曉。
反正只有他是一個人來的。
同這些人比起來,最后一份地圖的擁有者,就有些尷尬了。
一名五境,一名六境,一名十境。
可以說從一開始,這三人的存在就十分尷尬。
如果不是有那位打圓場的符家修士在,三人的性命或許都保不住。
各自打著小算盤的眾人暫時分開。
等到沒了那幾位老前輩的身影,修為只有五境的少年,急忙拍著胸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嚇死我了,這位雷前輩剛剛是想殺我們吧?還好有符前輩在,同樣都是十二境,差別竟然這么大。”
“小心禍從口出。”不同于少年的跳脫,站在他身側的女子,則略顯沉穩話少。
聽了女子的話,少年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連忙環顧西周。
臉色蒼白。
“不是吧,前輩們不是都去尋找洞府了嗎,難道還會殺回來?”
瞄了半晌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的他,只能將目光投向一旁默不作聲,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某個方向的青年。
“莫……莫前輩,你在看什么?真是那群前輩回來了?”
青年收回目光。
堪比冰塊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沒有,尋洞府去吧。”
聞。
少年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對于青年的話,他顯然是十分信賴的。
“咱們真的要去尋洞府嗎?”少年忍不住又朝著女子道,“姐,實在不行我們撤了吧,反正咱倆修為這么低,還不如將地圖交給莫前輩。”
“走不了了。”女子抬眸瞪了他一眼,“之前便讓你不來,你偏要跟著,現在想走己經晚了,他們不會讓我們離開的。”
羅余真人的洞府,乃是多少修士找尋之地。
而他們姐弟恰好知道大致范圍,那群人能放心讓他們離開才怪。
至于莫前輩……
女子面上沒有太大波動,心底深處卻控制不住的生出些許遺憾與難受。
本就是天壤之別的差距,她不該妄想太多。
“莫前輩,我們去何處尋洞府?”
出乎意料的,就在女子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被喚作莫前輩的黑衣青年,一個躍身,便坐在了前方枝繁葉茂的樹上。
再加上他獨有的斂息功法,還真很難讓人發現。
“等。”他緩緩吐出一個字。
“可咱們要是不去尋洞府,等那群前輩回來,怕是又要找我們麻煩了。”少年唉聲嘆氣。
他實在是怕了那幾位感覺瞪一眼都能要了他大半條命的前輩。
“聽莫前輩的。”女子睨了自家弟弟一眼,便就勢坐在了地上。
準備調息打坐。
少年:“……”
……
“寧姑娘,你們在看什么?怎么都在往那邊看?”
“沒什么。”
寧軟收回目光,舉起葫蘆,又喝了口奶茶。
小胖子:“……”他都看到了,明明就是在往某個方向看。
還不承認。
想了想。
他便自顧走到一旁,伸手拍了拍梁秀秀的肩,“梁兄,你們剛才是在往那邊看吧?”
“沒……沒有。”
“梁兄,你看你撒個謊都都緊張的結巴了。”
“……就沒有。”
“……”
原本只是打發時間,所以才多問了句的小胖子現在是真有點感興趣了。
這么刻意的隱瞞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這合理嗎?
你哪怕說那邊有鳥在飛,所以才多看了幾眼也行啊。
竟然守口如瓶到了此等地步……
有問題。
還是有大問題!
可一首到傍晚架鍋做飯的時候,小胖子也未能打聽出什么。
什么都沒打聽出就算了。
寧姑娘那位說話不怎么好聽的師兄,還嘲諷他。
一張口就是‘你這么閑怎么不去開宗立派?’“話這么多是擔心活不過明日了?”
小胖子……小胖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