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離開教坊司之前,并沒有給柳思思任何錢財,因為周楚清楚,這對一個清倌人而是一種侮辱,特別是對柳思思這種。實際上周楚不需要給柳思思留任何東西,柳思思侍奉周大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教坊司,教坊司的大小官員管教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后,對柳思思的態度全都變了。以前他們還可以對柳思思頤指氣使,但現在不同了,他們再面對柳思思的時候,都得陪著笑臉。“要不要給您換一個更大的廂房?”一個教坊司的官員在柳思思面前陪著笑說道。“不用,我在這里住慣了。”柳思思拒絕道。實際上柳思思不想換住處,是因為這里有她和周楚的回憶,雖然柳思思很清楚,周大人根本不會把自己當回事,頂多是當個玩意,偶爾解解乏,不過柳思思也是心甘情愿。更何況現如今整個教坊司誰不得看自己的臉色,這不比以前的生活要好多了?教坊司的官員聽到這話,大概也明白柳思思的心思,也就沒再強求。“您這邊的用度回頭我讓下邊的人都給換成最好的。”教坊司的官員說完這話,就離開了。“小姐,為何不求周大人幫一幫您的家人?”柳思思的婢女有些不解地看著柳思思道。“周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周大人從來都不是因私廢公之人,我如果提出這種要求,周大人或許會同意,但以后恐怕不會再來找我了。”柳思思一邊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模樣,一邊說道。“最近半年我一直在讀書,讀的書越多,越是明白一個道理。”柳思思繼續說道。“什么道理?”丫鬟疑惑道。“我如果真的求周大人幫了我那些族人,回頭他們回京之后,恢復身份,不止不會感激我,還會瞧不起我,視我為恥辱。”柳思思冷笑道。“倒不如現在,我每隔一兩個月讓人給他們去送些錢財,他們雖然流放,但日子也不會過的多苦,有我給他們的這些錢財,他們應該能過的不錯,如此一來,他們離不開我,只會對我感激涕零。”柳思思看著丫鬟說道。丫鬟聽到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小姐說的極是,就算小姐真的救了他們,他們恐怕也不會絲毫感激小姐。”丫鬟很清楚,自家小姐畢竟進了教坊司,即便是清倌人,但對那些高門大族而從來都是恥辱,一旦柳思思的族人恢復了身份,第一個唾棄的就是柳思思,以及和柳思思一起進入教坊司的同族女人。現在柳思思不止能顧得上族人,經常讓人給他們送去錢財,甚至還可以讓教坊司的那些官員將她同族的女人都照顧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服侍過錦衣衛指揮使周楚周大人,即便周楚什么都沒說,教坊司的這些官員也不敢絲毫得罪柳思思,不然的話,柳思思哪天在周楚面前給這些人穿小鞋,就夠他們喝一壺的。周楚和陸煒出了教坊司,周楚看著陸煒有些腿軟的模樣,面露不屑。“你這也不行啊,這就腿軟了?”“那些女人都是狐貍精,一起上誰受得了,你去你也受不了。”陸煒雙手扶著腰,不斷揉捏著腰眼道。“白練了這么多年的武功,回頭教你一個法子,有奇效。”周楚看著陸煒,意味深長道。“什么法子?”陸煒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古代有個老將軍,每天艾灸關元穴,到了八十歲都可以夜御十女,這種傳聞雖然有些夸張,不過艾灸關元,效果確實猛,不過要堅持,每日艾灸。”周楚也不藏著掖著,笑道。陸煒默默將周楚說的法子記了下來,決定回家后就試一試,這次折騰的太厲害,確實需要補一補。“現在可還想著你那個花魁?”周楚看著陸煒,問道。“不想了,那娘們和教坊司的這些紅倌人一比,也就那樣。”陸煒擺了擺手道。周楚聽到這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讓陸煒很不好意思。“之前那個女人一直和我說,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拒絕,原本也是想著大婚之后給她贖身,納為妾室也就罷了,可她非說自己不愿意給人當妾,一說當妾就要死要活的。”陸煒說這話的時候,羞臊的滿臉通紅。周楚聽到這話,頓時冷笑不已。“那是你小子被她拿捏死了,換個人你看看她敢這么要求嗎?你也是個面人,在女人面前還如此面,以后成家了活該楊苒管著你。”周楚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青樓花魁身份不簡單,或者說來者不善。無論是周楚還是陸家,早已成為京城之中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周楚府中是刀插不進,水潑不進,想要往周府安插人手,難如登天,除非周楚自己主動要求,比如那幾個養馬的太監。那么陸府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不過陸府想安插人也不是那么簡單的,陸家世代錦衣衛,陸府上下無論是丫鬟還是下人,還都是孫強親自安排的,沒有任何問題。這種情況下,那些人想要往陸府安插人手,陸煒無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實際上這件事周楚在來教坊司之前,就讓大柱安排錦衣衛去查了。“大人,查清楚了,那個怡春樓的頭牌來歷確實有問題,這個叫春盈的,半年前才出現在怡春樓,并且迅速成為了頭牌,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毛紀毛大人安排的,毛府的官家去怡春樓找過她好幾次。”周楚和陸煒剛剛回到家,一個錦衣衛百戶早已等候在周府之中,他自然沒有去打擾周大人的春宵一刻,安靜的在周府等著周楚和陸煒回來。在周楚的示意下,他才把調查結果當著陸煒的面說了出來。陸煒聽到這話,頓時目瞪口呆。“你是陸家的二公子,如今無論是陸家還是我,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無數人恨不得我和大哥去死,你以后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就多去教坊司,其他地方的女人,不能再接觸了。”周楚滿臉嚴肅地看著陸煒道。陸煒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想到自己差點將對陸家圖謀不軌的女人娶過來,他就覺得頭皮發麻。“我以后不會亂搞了。”陸煒急忙保證道。周楚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旋即滿臉寒光。“看來這些人終究是坐不住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