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對于嚴世蕃的安排,嚴嵩自然是沒什么意見,有意見也得保留。嚴嵩很清楚,自己是誰的人,如果說要分黨羽的話,自己就是周黨,他是周楚一路提拔上來的,對于周楚的話,自然是馬首是瞻。“一切都聽大人的安排。”嚴嵩從善如流道。周楚聽到這話,再看嚴嵩的態度,還算滿意。“嚴大人,本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我都是為陛下效命,為朝廷用人,其中的分寸,本官希望你能拿捏好。”周楚看著嚴嵩,滿含深意道。嚴嵩聽到這話,急忙躬身行禮。“下官謹遵大人教誨。”周楚滿意地點了點頭,遇到嚴世蕃不過是碰巧,借機敲打一下嚴嵩,省的他膨脹的太快。“這桂花糕不錯,其他的都包起來吧。”周楚看了一眼掌柜的道。此時掌柜的都傻眼了,他認識嚴嵩,之前他遠遠的見過這位嚴大人一眼,那時候嚴嵩的威勢讓他無比心驚。據說整個江南,這位嚴大人幾乎可以說的上軍政一把抓,總攬大權,此時卻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卑躬屈膝。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等身份?周大人?掌柜的想起來一個名字,周楚!一想到這個名字,掌柜的頓時來了精神。在江南,周楚在百姓和官員眼里完全是兩個極端,無論是掌柜的還是蘇州府的百姓都很清楚,如今的蘇州能有如此清明的環境,全賴那位錦衣衛指揮使周楚周大人。原來不可一世的江南商會,在周大人的整治下,如今變得無比安分,再也沒了強買強賣,壟斷某個行業的情況發生了。掌柜的能感覺到的最直接的變化就是,以前他買菜進貨,都需要去固定的攤位,否則生意都做不下去。那些菜不是最新鮮的,但一定是最貴的。自從周楚整治完江南商會之后,他們再買菜就可以去任何他們想去的攤點,甚至直接讓人下鄉收菜。不只是菜,還有各種肉類,價格便宜了很多不說,新鮮度比原來的還要好不少。掌柜的急忙上前,親自動手幫周楚將這些桂花糕都包了起來。沈煉接過打包好的桂花糕,正要拿錢結賬。“周大人,小的萬萬不敢要您的錢啊,要是沒有您,哪有今日的蘇州府。”掌柜的滿臉感激道。“一碼歸一碼,吃東西就要給錢,你的心意本官知曉了。”周楚笑道。沈煉聽到這話,也不管這掌柜的如何推辭,將錢放到了桌子上。“要不了這么多,要不了這么多。”掌柜的急忙去柜臺取了些錢找給了沈煉。一旁的嚴嵩倒是沒有搶著替周楚買單,他很清楚,周楚的錢財比誰都多,單單周楚做生意就不知道賺了多少了。周大人要與民同樂,表現自己清正廉潔,自己這個時候上去搶著買單,那才是不識時務。離開酒樓之后,周楚在嚴嵩的再三邀請之下,來到了嚴府。此時的嚴府和周楚在蘇州的時候已經大一不一樣了,嚴嵩直接換了一個七進宅子,面積極大,而且里面的裝飾全都是蘇州的園林風格,看上去婉約了些,不過正好符合嚴嵩的文人形象。“嚴大人倒是比以前氣派多了。”周楚看著嚴府,點了點頭道。這話倒沒有嘲諷嚴嵩的意思,畢竟嚴嵩現在是江南省的實際一把手,一個七進的宅子并不為過。真要是住的寒酸,丟的是朝廷的顏面和皇帝的顏面。畢竟如今的嚴嵩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故作寒酸實在是不合適,做給誰看呢?“下官代表的是陛下,是大人,自然不敢太過寒酸。”嚴嵩笑道。周楚跟隨嚴嵩來到嚴府正廳。“如今江南的局勢如何?”周楚喝了口茶道。“如今江南局勢一片大好,自從開了海禁之后,整個江南一片欣欣向榮,無數商人都想成為海商,一旦海稅成為慣例之后,大人如果想進一步改進稅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嚴嵩匯報道。“沿海的各個碼頭,特別是上海縣以及崇明縣一定要盯緊,嚴禁走私,一旦查獲走私的船,從嚴從重辦。”周楚說道。倘若不重辦走私的,走私之風只會屢禁不止,畢竟海稅可是四成,走私的話,一趟能賺兩趟的錢。不過相應的,走海關出海的船只是受到大明海軍的保護的,虎賁軍在云瑾的帶領下,已經開始新一輪的大練兵了,招募和訓練的就是大明的海軍。整個海軍的人數高達近十萬人。一艘艘戰船在朝廷的鼎力支持下,制造的速度遠超從前。如今的大明海域之中,已經有海軍四處巡視了,一旦發現走私船,直接抓捕,那些有關牒的船只則是受到海軍保護的。如此一來,想要走私的鋌而走險的商人越來越少,正大光明走海關的越來越多。畢竟能安穩賺錢,誰想擔這么大的風險。“下官一定盯緊。”嚴嵩聽到這話,面容嚴肅道。“對了,回頭將江南這些走海商人都召集起來,讓他們統一貨價,最好價格高一些,一旦統一,大家賣的價格都一樣,賺的也就多了。”周楚安排道。“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如此一來,才能細水長流,那些擾亂市場的一定要堅決打擊。”嚴嵩義正辭道。周楚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這些都只是最基礎的,以后周楚還會弄出更多套路,比如對外宣傳,來自大明的衣物都是高貴的,代表著身份。又比如某某首飾是大明皇室穿戴的。無論是對東瀛亦或是對西方,來自大明的貨物都要炒作成奢侈品,如此一來,才能以最低的成本賺取最大的利潤。不過這個目標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發展,現在的大明只能初步定價,抬高貨物價格。周楚在嚴府吃了頓飯,隨后帶著嚴世蕃離開了嚴府,和唐伯虎約定好之后,便坐船直奔余姚而去了。如今的余姚和以往可大不相同,大明各地來求學的學子,都是奔著王陽明的大名而來的,此時的余姚隨處可見達官顯貴帶著自家的孩子。“胡宗憲,等等我。”一個衣著華麗少年叫住前面一個少年道。剛剛抵達余姚,正在路邊攤上帶著嚴世蕃吃東西的周楚聽到這個名字,轉頭看了過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