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奎嘆了口氣道。
他很清楚,所謂的法不責眾,在周楚這里根本就不適用,別說不到一千個士紳集結上萬家奴鬧事了,就算是上千個官員,崔文奎都懷疑這周楚不會有絲毫猶豫。
崔文山聽到這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猜到這個周楚來頭可能不小,卻沒想到周楚居然敢如此膽大妄為。
“那也是在京城,他現在不過是區區一個錦衣衛百戶,在這蘇州府還能翻了天不成?”
崔文山心中很是不解,為何自已的弟弟對這個錦衣衛百戶如此忍讓,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自已不知道的信息。
“區區百戶?”
崔文奎聽到這話,已經懶得吐槽了。
“大哥可知道你嘴里的這個區區百戶,悄無聲息的便滅了井上三郎那群倭寇,甚至一個逃出來的都沒有,井上三郎現在還在他手上。”
“你可知道,就是這個區區百戶,我讓王淮帶領四五千私兵去圍攻他家,結果這四五千私兵被全殲,無一活口。”
崔文奎每多說一句,崔文山就感覺頭皮一麻。
等崔文奎說完之后,崔文山頓感脊背發寒,冷汗都下來了。
此時他才明白,自已能活著回來,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
這種屠夫,殺他們父女,不過是順手的事,甚至只需要將自已父女兩人將亂軍之中隨便一丟,死了也就死了。
“那這些士紳。。。”
崔文山欲又止道。
“管不了這么多了。”
崔文奎嘆了口氣道。
現在他能管的只有自已和大哥一家,至于這些士紳,恐怕自已就算去勸了,也不會有人聽,不會有人當回事。
畢竟在這些士紳們看來,丈量土地本就是他主張的。
無解。
此時崔文奎才明白周楚這個錦衣衛百戶到底有多恐怖。
倘若這個年輕人在朝堂之上和他們玩,崔文奎相信,再來十個周楚,也不夠他們玩的。
但偏偏這個年輕人避開了他們所有的優點,輕易不與他們交涉,一旦交涉的時候,往往是在他占據絕對上風的時候,這個時候交涉已經不能算是交涉了,完全是他單方面的威脅。
甚至到如今,京城百姓都把周楚當成了迫害百官的奸臣,這個年輕人卻也沉得住氣,從未想過因此向百姓解釋什么。
其實無論是崔文奎還是其他官員,都希望周楚更在意自已的形象,在意百姓如何看待自已的,那樣的話,他就有了弱點,或者說他們更希望周楚和他們打輿論戰,玩文字游戲。
這些才是他們最擅長的東西。
無論是官場上的機鋒,亦或是其他字面上的東西,都是文官們最擅長的,周楚一旦和他們玩這些,便是以已之短攻敵所長,文官們有的是辦法將周楚拖入泥沼。
但周楚完美的避開了這些東西,做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快刀斬亂麻。
但凡周楚的刀沒有那么快,崔文奎這些人都有辦法將他纏住。
正當崔文奎兄弟兩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沈煉已經調來了兩萬兵馬。
原本還有恃無恐的蘇州府士紳們,看著眼前慢慢壓過來的兩萬大軍,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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