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喝得酩酊大醉的袁洪濤被袁洪軍攙扶著回來,嘴里還在對君玉堂罵罵咧咧,為袁媛打抱不平。
結果袁洪濤才剛進門,就見袁媛手持長棍站在庭院中間,氣勢洶洶看著他。
袁洪濤被嚇得一下子就酒醒了,難道那窩囊廢找二姐告狀了?
不過看到只有袁媛一個人,他又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袁家一向家規森嚴,長幼尊卑有序。
他們的母親死后,袁正豪對他們更是嚴加管教,否則他們也不至于醉了還回來。
自己打了那窩囊廢的事情若是讓父親知道,那自己的禁閉是跑不了的。
他干笑道:“二姐,你怎么在這?”
袁媛俏臉含煞道:“洪濤,玉堂身上是不是你踹的?”
袁洪濤雖然心虛,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是我又怎么樣?”
“怎么樣?打你!”
袁媛拿著棍子,追著袁洪濤就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臭小子,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他再怎么樣,也是你姐夫,你敢打他?”
袁洪濤雖然渾,但對姐姐頗為敬愛,完全不敢還手,只能狼狽躲著。
一旁的袁洪軍連忙伸手阻攔道:“妹妹,你消消氣,洪濤不是故意的!”
袁洪濤抱頭鼠竄,卻還嘴硬道:“呸,我就是故意打他的!我看著他就來氣!”
袁媛氣得夠嗆,下手更狠了。
“你這目無尊長的臭小子,姐夫也敢打!你怎么不連我也打了?”
袁洪濤不服道:“姐,你對他這么好,他不領情就算了,還天天流連聲色場所,我實在看不過眼!”
袁媛愣了一下,知道他是為自己打抱不平,恨恨地把手上的棍子往地上一丟。
“洪濤,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你別管!”
袁洪軍拉開兩人,安撫道:“好了!妹妹,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影響我們兄妹感情。”
袁媛生氣道:“大哥,玉堂他不是外人,他也是袁家的一份子!”
袁洪軍卻搖頭冷漠道:“妹妹,他從來都是外人,你還是快點跟他劃清界限為妙。”
袁媛愣了一下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袁洪軍冷聲道:“父親之前跟我說,黑羽衛出手了,上面應該不想留他了。”
“妹妹,你盡快與他撇清關系,不要讓家族難做,這事不是鬧著玩的!”
袁媛俏臉瞬間面無血色,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不,這不是真的,大哥,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袁洪軍沉聲道:“妹妹,你不要再胡鬧了,趕緊跟他分開,以你的身份,再嫁不是問題。”
袁洪濤也連連點頭道:“就是,二姐,這種窩囊廢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
袁媛沉默了一會,才堅定道:“他不是窩囊廢,我不會與他分開的!”
袁洪濤淡淡道:“這是爹的意思,可由不得你。”
袁媛猶豫了一會,咬牙道:“我不信,我去找爹!”
就在這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不用了,我來很久了!”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留著獅子般絡腮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上去不怒而威。
袁洪濤兩人老老實實行禮道:“爹!”
袁正豪不動聲色看了遠處庭院中的月洞門一眼,才淡淡嗯了一聲。
“你們兄妹幾人在這里吵吵鬧鬧,讓外人看見成何體統?”
袁洪濤兩人都不敢開口,而袁媛則一臉忐忑地看著袁正豪。
“爹,大哥說的是真的?黑羽衛真的要殺玉堂嗎?”
袁正豪沉重點了點頭道:“對,媛兒,你回去馬上與他和離,不要耽擱!”
“回頭爹再為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你別在他身上耽誤時間了,不值得。”
君玉堂畢竟是朝廷的安樂侯,和離既是對朝廷的尊重,也是留給他最后的體面。
袁媛卻固執地搖頭道:“爹,女兒不會跟他和離,更不會再嫁,一女不侍二夫,這是爹你教我的。”
袁正豪臉色一沉,冷聲道:“爹還教你要聽父母之命呢,你連爹的話都不聽了?”
袁媛沉默了一瞬間,語氣有幾分哽咽道:“可是當初我就是聽你的話,才嫁的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