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也變回原樣的甘凝霜問道：“霜師姐，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甘凝霜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擔憂看著天上，皺眉道：“鬼胎降世，這片天地第一個就不答應！”

林風眠也察覺到天劫中那股毀天滅地之意，難以想象這天劫的威力。

在他們緊張的目光中，仙兒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美目赤紅，如同血琉璃一般，眼中沒有負面情緒，只是平靜如水。

這雙眼睛一下子勾起了林風眠不好的回憶，因為他在自己那個時間見過。

當時他帶著神魂烙印回歸自己那邊，夢中的仙兒就是如此模樣，眼眸赤紅如血，帶著邪異的氣息。

仙兒抬起手中的青色的劍鞘，輕聲道：“彌天！”

一股特殊的力量散發開去，天上的天劫似乎失去了目標，凝聚速度一下子慢了起來。

仙兒目光復雜地看向那株一動不動的黃泉魔樹，悠悠嘆息一聲。

“生死有命，你又何苦強逆因果呢？”

“而且你是殺戮之劍，以殺戮和鬼氣養胎，又豈會有善果？”

黃泉魔樹一動不動，仿佛剛剛拼盡全力，讓鬼胎降世已經耗盡它所有力量。

仙兒看向了甘凝霜和林風眠兩人，讓林風眠一陣忐忑，感覺被盯上了一般。

但此刻她身上沒有那股極致的魅惑之力，至少甘凝霜如今面對她沒有任何異常。

“風師姐？”甘凝霜忐忑道。

“霜兒，連師姐都不敢認了嗎？”

司沐風神色恬靜，目光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智慧之光，卻讓甘凝霜一陣陌生。

洛雪也有些不習慣道：“難道黃泉鬼胎能讓風師姐恢復正常？但怎么感覺正常的風師姐有點嚇人的樣子？”

甘凝霜沉聲道：“你到底是風師姐，還是那什么仙兒，又或者是黃泉鬼胎？”

仙兒微微一笑道：“我先是慕容仙兒，而后是黃泉鬼胎，最后才是你認識的司沐風。”

她手一招，遠處一道道血色流光飛向她，卻是司沐風的泣血劍落在她手中。

“我沒想到彌天劍會為了復活我，血祭如此多無辜生命，雖非我所愿，但終究因我而起。”

“我不愿以這種方式復生，也不愿被邪念侵蝕為禍世間，本想在誕生之際便自毀。”

“但可惜瓊華讓我提前降世，導致我神魂不完整，記憶仍舊被封印在本體。”

“我作為鬼胎的本能讓我吞噬了無數神魔殘魂，以補充自身，也導致我瘋瘋癲癲。”

“直到今日，我回歸本體，才明白前因后果，只可惜這一抹清明怕是也維持不了多久。”

她抬了抬手，嘆息道：“我怕是很快就要被邪念所控制，徹底淪為魔物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被邪念控制，等我做完應做的事情，就會讓天劫落下將我毀滅。”

甘凝霜目光悲傷道：“師姐……”

洛雪更是有些著急道：“色胚，你有沒有辦法救師姐？”

林風眠沉默了，這自己怎么救？

仙兒神色溫柔看著甘凝霜，笑道：“霜兒，我知道你心中的疑問和擔憂。”

“在自我了結之前，我會替你向瓊華問出答案的，如今的我應該有這個能力。”

甘凝霜欲又止，仙兒則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

她扭頭看向了林風眠，眼中帶著幾分審視，更有幾分殺意。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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