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祁宸衍在夢里,回到了紅毯那天。可那天,他的女孩沒有朝他奔來,撲進他的懷里,沒有吻他,沒有說愛他。她沒什么情緒的走完了紅毯,看完了整場頒獎禮。看著時玥上臺,眼里含著眼淚,帶著笑,高舉獎杯說感謝電影制作方,感謝愛她的粉絲,愛她的爸爸媽媽,以及一直支持她的賀昇。所有人都在起哄,在場的粉絲在歡呼。只有時星安安靜靜的坐著,面無表情的看著臺上。而他靠站在角落,懶抱手臂看著時星,同樣的面無表情。頒獎典禮結束,她接到什么電話,又一個人慢吞吞的朝宴廳里去,那里,好多人早就玩開了。賀昇那群人也聚在那里,見到時星,賀昇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她果然聽話的過去了。祁宸衍面容如霜,看到這一幕后他冷笑了聲,正好有服務生托著酒盤過來,他順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喝完后,看到時星從賀昇那里也接過一杯酒,卻不知道說了什么,又放下酒要轉身離開,可賀昇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再次回頭。很快,重新端起那杯酒仰頭把酒喝光。祁宸衍冰冷的面容漸漸浮上疑惑,他蹙眉繼續跟上她,眼看她剛走出宴會廳就開始搖晃的身形。有服務生上前去扶時星,把她朝電梯那邊帶。那一刻,祁宸衍覺得自己似乎也頭暈目眩,燥熱感幾乎是頃刻間洶涌而上。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閉眼緩了緩,便也有服務生過來扶他:“先生,您是喝醉了嗎?”他冷眼朝服務生看去,眼神過于冷漠,服務生嚇得一愣,他已經推開人,快步走到電梯前,一腳踹在扶著時星的服務生身上,在時星朝下倒時將她抱了起來,轉身進電梯。那時候,他已經沒心思顧及那兩個服務生了。他清楚的知道他和時星被算計了。酒里有東西。一陣陣蝕骨的癢意在朝骨頭里鉆,伴著幾乎要將人燒成灰燼的滾燙灼熱。懷里的姑娘就像個火爐,被他抱在懷里,用細膩柔嫩的臉頰蹭著他的頸哼哼唧唧,囁喏著“難受”,“好熱”。可他也難受,他也熱。她這樣亂動,他更難受更熱了。“別動了。”祁宸衍克制著,用最后的理智按緊她試圖讓她別再亂動,微微抬高了臉避開她,一邊拿出手機給梁澤恒打電話。可電話還沒打出去,女孩柔軟的唇就咬在了他滾動的喉結,張嘴,用牙齒細細的廝磨。就像是,想要他命。他僵住,電話就怎么都沒辦法打出去了。只緊緊捏著手機,目光抬著,望著電梯頂上的燈光,白茫茫的,讓人暈眩。聲音沙啞得不成樣,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她能不能聽清,卻還是問她:“時星星,你知道自己咬的是誰嗎?”她卻聽到了。松開了他的喉結,仰著小臉,眼眸含霧,眼神迷茫的望向他。他也低垂眸,聽她茫然的說:“你是,裝逼鬼?”祁宸衍:“……”什么鬼?然而那時候他也沒法思考了。看她靠在他身前,抬著臉,濕潤嫣紅的唇一張一合,舌尖隱隱若現……那一刻,他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什么鬼都好,只要不是賀昇就好!電梯門開,他抱著時星出去,身形有些不穩,卻又穩穩當當的抱著她,進了他的套房。她一直不老實。他橫抱她出去,她就抱著他的頸,貼到他耳邊咬他的耳朵。柔軟的紅唇從他的耳廓到耳垂,然后貼上他耳根,輕輕吮著,還帶著哭腔同他撒嬌:“裝逼鬼,我好難受,不舒服……”。3。,她以為他就舒服嗎?那時候的他完全沒法形容那種感覺。藥物的效果在那一刻好像已經不能控制他了,控制他的,是懷里姑娘黏人的親吻和撒嬌。萬蟻鉆心的癢意從她嘴唇吻吮處開始侵入他的肌膚,經絡,讓他脊骨都酥麻。這是他從不敢想的。畢竟她那么討厭他。可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現在的她,是被藥物控制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已經分不清。房間門打開,他放下她,轉身關門。她從他后背貼上來,柔軟手臂環住他腰,在他耳邊聲音輕啞又委屈的說:“祁宸衍,我們和好好不好?”他瞬間僵住,腦海中一片空白。幾秒后,僵硬轉身,看著面前已經臉頰緋紅,眼眸如水的女孩,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么?”她看著他眨了眨眼,微踮腳尖,濕軟紅唇貼上了他的唇瓣,輕聲:“我說,祁宸衍,我們和好。”那根弦徹底斷了。所有理智徹底崩塌。他捏著她臉頰,不顧一切的回吻她,吮咬著她的唇舌。另一只手落在她后背,尋找著紗裙的拉鏈,可好半天也沒摸索到,他沒了耐心,用力一扯。那條粉色紗裙被撕壞,散落在門前……對他而,是和好,是開始。可她醒來時,什么都忘了。她看著身邊的他,崩潰了……祁宸衍隨著夢境,看到他們那一路的糾結磕絆,直到最后,雷雨之中,車輛滾落山邊。他松開方向盤,側身抱住了她,最后一次,拼盡全力抱緊他的星星。然而夢并未結束。他看到了更多。他和時星的尸體被找到,他看到了陸甜和祁慕辭在爭執。祁慕辭說:“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愿意回京都,如果我不是為了陪你哄你,會發生這樣的事嗎?”“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我就不該那么糊涂。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次離婚后,我就不應該再去求你回來,甚至,不顧臉面不顧尊嚴。”他說:“陸甜,我忍夠了,別再互相折磨了,離婚吧!”那一次,是祁慕辭先提了離婚。陸甜整個人很麻木,什么也沒說,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轉身離開。她帶走了祁宸衍的一件襯衣,還有,同他一起車禍身亡的,時星的一條裙子,在祁宸衍家里找到的。是他很喜歡的女孩。陸甜輕輕撫摸著那條裙子,紅著眼輕彎唇:“阿衍應該不想跟她分開,是嗎?”祁宸衍隨著她走,她沒有回陸家,而是去了北極。祁宸衍看到她獨自走在雪地里,瘦薄的身影立在雪風中,幾乎要被吹散。在貢比約恩山的邊上,她把他的襯衣和時星的裙子,葬在了那里。那是看不到人間荊棘的仙境。那個地方,還葬著那個她未足月流產的孩子。“以后姐姐就有人陪了,你們姐弟要互相照顧,知道嗎?媽媽以后會常常來看你們。”可第二年陸甜再來這里的時候,遇到了雪崩。祁宸衍眼睜睜看著那雪漫天飛舞,將視線盡數遮擋住,天地茫茫,什么也看不見,只有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等一切重歸平靜,那道瘦薄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祁宸衍目眥欲裂,卻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絕望的看著,很清楚的看到,這場雪崩,不是天災,而是人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