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時星和祁宸衍又上熱搜了。昨天晚上網友們還在熱情討論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愛,今天這大清早就直接一個暴擊。上班路上上學路上正昏昏欲睡的網友瞬間清醒了,不困了。“閃婚閃離啊我去!”“啊!太子爺這是……蠱毒已解?”“說不定是賀少追妻成功,時星跟賀昇跑了?”“不,我不信!不可能!我的宸星才不會be嗚嗚嗚,我現在就去問我們院長!”時星也很懵。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確實是離婚協議,祁宸衍簽的字。時星眨巴眼,茫然望向祁宸衍:“老公,我們離婚啦?”這好歹尊重一下她這個當事人吧,先通知一下她啊。祁宸衍:“……”他臉色難看,長指輕掐她臉頰:“別胡說八道,那兩個字不許說!”“你字都簽了,你還不許我說呀?”時星噘嘴,又嘀咕:“不過你就不能晚點簽字晚點發微博嗎,大清早的不要人睡覺,好困啊。”她說完把手機扔開,用被子蒙住自己繼續睡。祁宸衍,“……”差點氣笑。可時星的反應也讓他鐵青的臉色好了幾分。她倒是穩得住。深呼吸,祁宸衍直接轉發祁氏法務部那條微博:“我這個當事人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簽的字離的婚呢?”他這條微博一發,評論繼續炸:“啊?啥情況?”“太子爺:不好意思,蠱毒未解。”“所以到底離沒離?”“看太子爺的意思是沒離吧……”“感覺是豪門爭斗?豪門果然很亂。”祁宸衍發完微博也沒再看,只揉揉時星的頭發,替她把遮住臉的被子拉下來點,俯身親親她額頭:“你繼續睡,我去打電話。”時星這才側身勾住他頸,也親親他臉,同他說:“別太為難你們公司法務部的人,打工人其實也挺難的。”還不是聽命行事。皇太后也好皇帝也好太子爺也好,誰的命令他們敢違抗?祁宸衍無奈:“你還有精力管人家呢。”時星笑得很甜:“因為我有阿衍啊,阿衍會管我,我就可以多管管人家啦。”祁宸衍徹底沒脾氣了。他實在忍不住想親她,他的祁星星怎么能這么甜這么好呢?可確實還是處理正事比較重要,所以他只是在她唇上淺淺的吻了下,給她蓋好被子,“乖乖睡,別太操心。”時星“哦”了聲,果然繼續睡了。祁宸衍起身洗漱去了書房。臥室門關上,時星睜開眼,皺眉糾結。她當然知道離婚協議不是祁宸衍簽的字,可能讓祁氏法務部發文作假的,除了他奶奶,她也想不到別人了。可他奶奶之前不是已經答應他們在一起了嗎,還說讓他們這周末回去。明天就是周末了。為什么忽然這樣?可如果不是他奶奶,難道是他爸?因為昨天早上她說那話,他爸嫌棄她太出格了?時星想不明白,卻也睡不著了,她起身去浴室洗漱,換衣服時從鏡面看到自己腰側的胎記。動作微頓。下意識在胎記上摸了摸。那天,祁宸衍的奶奶是不是看到她的胎記了?那么輕易就改變了態度,跟她的胎記有關?那現在又再次改變態度,還是跟她的胎記有關?也就是說,跟她的身世有關?她的父母,或者說父親到底是誰?她不是謝嵐和時昆的孩子,那謝嵐從小就想方設法的要去掉她的胎記,是不是因為謝嵐知道什么?那是不是,可以從謝嵐那里了解到她的身世,知道她的父母?這個想法讓時星眼眸發亮,她動作更快的穿好衣服去書房找祁宸衍。剛到書房門口,就聽見沒有關嚴的書房里傳來祁宸衍冷漠低聲:“讓我和星星離婚,不如你先跟我爺爺離婚好了?”時星正要推門的手一頓,輕咬唇。真是他奶奶啊?也不知道電話那頭他奶奶說了什么,沒過幾秒,祁宸衍又冷笑:“奶奶要是擔心跟爺爺已經去世,你們離不了婚,我可以幫忙啊。只要奶奶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就幫奶奶把協議書燒給爺爺就行,爺爺肯定能收到。”時星:“……”她無奈,也就祁宸衍敢跟他奶奶這么說話了。很快,祁宸衍語氣更冰冷:“奶奶說的那些我不明白,奶奶是聽誰說了什么,才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奶奶只需要記住,對我來說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是祁星星,她就是我的妻子,這一生都不會改變!”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時星聽到了“砰”的一聲,似乎是他將手機摔了。很生氣的樣子。時星垂眸,微微推開門,探了小半個腦袋進去,“我能進來嗎?”祁宸衍坐在辦公桌后,掛掉電話,手機就被他重重扔到了桌上,啪啪兩下,最后掉下了桌。俊美的面容沉如冰霜,眼眸卻微微發紅,然后聽到了時星的聲音。他轉眸看過去,眼底的冷怒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壓下。然后,看到她如星的眼眸和眼底的擔憂。祁宸衍呼吸微窒,調整兩秒,起身走到她面前,眼底的情緒已經沉下,換上溫和,“怎么不睡了?”時星在他過來時把門推開,此刻順著他走到面前,仰眸看他:“睡不著了。”她望著他的眼睛,他眼尾還泛著紅。時星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他眼角,“怎么了啊,這么生氣?”祁宸衍閉上眼,低頭埋進她溫暖的頸間,聲音啞下,悶悶的叫她:“星星。”時星抱緊他,“嗯,我在呢。”他低聲說:“誰也不能分開我們。”“那當然。”時星彎唇,柔軟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短發,“就算真離婚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張紙,只要我愛阿衍,阿衍愛我,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啊。”祁宸衍卻從她頸上抬頭,皺眉看她:“都說了,永遠不許說那兩個字。”他輕咬牙:“絕不可能。”時星忙點頭,順著他:“行行行,不說了。”祁宸衍看著她乖巧溫柔的模樣,喉結輕動,他握住她的手帶她去辦公桌那邊,“過來。”順勢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然后在辦公桌后坐下,抱她坐在他懷里,祁宸衍拉開辦公桌旁邊的抽屜,取出一個銀色的首飾盒。時星看著那首飾盒眸光輕動,這是她重生前見過的,里面是一對鉆戒。那時候,她偷偷戴過那枚戒指,然后淚流滿面。而現在……祁宸衍環著她,當著她的面打開首飾盒。一大一小兩枚鉆戒纏綿的躺在黑色絲絨上。祁宸衍取出那枚小的,握住她柔白的手,動作輕緩的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低聲:“這兩枚戒指,辦結婚證那天就開始讓人做,昨天才拿到。本來想著,求婚的時候再給星星戴上的。”時星望著無名指上的鉆戒。是純白的鉆石,主鉆被雕刻成小王冠,王冠正中間的尖尖上,懸著一顆璀璨星辰。鉆戒格外閃爍,閃得她眼眸發燙,有些想哭。原來那些失去的東西,都會以別的方式回來。她眨眨眼,把酸澀眨下去,笑他:“都結婚了還求什么婚啊?”“結婚是因為那時候我太心急太害怕了,所以……”祁宸衍抬眸看她,眸光溫柔:“可是不能委屈我們星星,該有的,都必須要有。”他握著她的手,看向她細白手指上那枚戒指,唇角彎了彎,“等正式求婚的時候,我再重新準備一對戒指,更漂亮的,好不好?”時星也看向那枚戒指,搖頭:“我很喜歡這枚戒指,不用準備別的了,真的。”祁宸衍沒多說,只對她抬抬下巴,“星星幫我戴上。”他的那枚戒指簡單許多,卻也綴滿了星辰。戒指戴上,他握住她手同她十指相扣,再拿起手機對著兩人的手拍了張照。時星看著他的舉動,調侃,“阿衍的手機質量真好,難怪敢隨便摔。”“……”想到剛才發脾氣的樣子被她看見,祁宸衍莫名還有些不自在。他清清嗓子:“我讓人也給星星訂做一個。”時星笑了:“好啊,這樣以后阿衍跟我吵架,我也可以隨便摔手機了。”祁宸衍屈指刮她鼻尖,語氣無奈:“放心,我們不會吵架。”說著,他重新打開微博,編輯文字:“沒離婚,也絕不會離婚!誰也阻止不了我愛她!”配圖就是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無名指上的鉆戒格外耀眼。這條微博發出去,可想而知又很快上了各個a的熱搜,在各大論壇接連刷屏。從剛才轉發祁氏法務部的微博回應,到現在發十指緊扣的鉆戒照,祁宸衍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和時星,沒有離婚。而且沒多久,就有鉆石品牌轉發了祁宸衍的微博:“這對鉆戒是祁先生自己親手設計,交于我方制作完成的。鉆戒全名叫"星宸永伴"。小王冠代表的是宸,星懸王冠之上,沒有星星的王冠,再尊貴也是黯淡的。因為有星相伴,才璀璨生光。”網絡徹底熱鬧了:“慕了。”“酸了。”“怎么不是愛呢?如果這都不是愛,你告訴我什么才是愛?你說啊到底什么才是愛啊!!!”“所以說,現在的意思就是,太子爺是真愛時星,但是祁家好像不太認同時星,準備先斬后奏,逼太子爺跟時星離婚是吧?”“沒想到這對拿的是羅密歐和朱麗葉的劇本啊!”“就算世界都要逼你我分離,我也要與你不離不棄!嗚嗚嗚,我信你們是真愛了,祝星宸永伴!”“臥槽,上面那個姐妹,你這么一說,好像更帶感了呢?”“太子爺好細節,我沒記錯他們的c名叫"宸星"吧,可他說是星宸誒。忽然就嗑到了。”“誰也阻止不了我愛她!誰懂這句話的含金量啊啊啊啊——”“怎么辦,星宸身后好像真的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在跟他們為敵。身邊人不支持,網上人不信任。嗚嗚嗚,我都要被虐成粉了。”不得不說,有些網友的腦洞很可以,也很敏銳,猜得不能說八九不離十也是差不多了。網上熱熱鬧鬧,一大早的離婚聲明,到了此刻竟然幫他們虐到了粉。本來不相信他們有真愛的,也有些慢慢開始改觀。而時星也是在這時候,才知道這枚戒指的寓意。她再次垂眸看向戒指上的小王冠和星星時,眼眸更酸了。重生前他也是這樣想的,星宸永伴。就算她再難看再不堪,他也從未想過要和她分開。時星緊抿住唇,偏頭看祁宸衍,雖然沒哭,可聲音已經帶上濃濃的哭腔,“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設計戒指啊?”祁宸衍捏捏她發紅的鼻尖,故意逗她笑道:“你老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跟你看的那些番茄小說里每個霸總一樣,就沒有不會的,你現在才知道嗎?”時星“哦”了聲,嗡著聲:“在番茄小說里,你還只是個太子爺,算不上霸總。”祁宸衍笑出聲,摸著她的臉,忽然說:“既然這樣,太子爺現在帶太子妃去逼宮,好不好?”時星一愣:“逼宮?”祁宸衍唇角輕撩,輕飄飄說:“畢竟,總得讓太皇太后知道,她年紀大了,該退位就得退位,不該管的事,就不該再管了。”時星有些遲疑:“那太皇太后大權在握多年,根基深厚。你就這么單槍匹馬去逼宮,萬一逼宮失敗呢?”祁宸衍想了想:“逼宮失敗,那星星就跟我一起流放去北極好了,正好找那對夫妻問問,是不是準備讓我的北極熊兄弟給他們的后半輩子養老了。”“……”時星無語。你好幽默。可她能看得出來,祁宸衍只是在故作輕松。之前那通電話也不知道他奶奶到底說了什么,能讓他氣成那樣。現在他要去找他奶奶,也絕對不是他嘴上說的那么簡單。她想了想,彎唇,“好吧,那我們去吧。”反正不管怎么樣,他們都在一起。祁宸衍也沒準備告訴她,他奶奶說的那些話。看到微博他就知道,是他奶奶的主意,除了他奶奶,現在也沒人能這樣。他打電話過去,不明白安清慧之前明明已經改變主意,為什么忽然這樣。安清慧卻說:“我為什么讓你們離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她說:“你身邊那個時星,根本不是真正的時星,不過一縷幽魂附身,你不知道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