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晌午。曲梁城外數里。袁紹坐在中軍大帳內。許攸,顏良,文丑三人分別坐在袁紹下首左右的位置。上午在得知盧植還有董卓兩人率領的大軍三天之內就會抵達之后的袁紹放下了心中壓著的巨石。也算是終于喘了一口大氣。這幾天望著曲梁城內的十幾萬黃巾賊兵連晚上睡覺都不敢睡的太死。嘴里的飯菜也都如同嚼蠟一般無味。“顏良,文丑,你二人等下再去排一些斥候,去看一下盧植還有董卓的大軍到什么地方了。”坐在營帳當中主位,手里還端著飯碗的袁紹看著右下手位置的顏良和文丑。正在吃飯的兩人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稱是。就在顏良還有文丑兩人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營帳外忽然匆忙的跑進來了一名士兵。士兵氣喘吁吁的跑進營帳之后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袁紹面前。“大人,不好了!”士兵伸手指著身后曲梁城的方向說道:“大人,城里的賊兵出來了!”“什么?”袁紹被嚇得一愣,手里的飯碗都掉在了地上,猛然站起身來:“你說什么?”“曲梁曲梁城里的賊兵都出來了”“四面八方的,漫山遍野的,全都出來了。”糟糕。袁紹心里立馬咯噔了一下。“他們朝他里跑了?”袁紹連忙問道。士兵立馬驚慌的搖頭,那臉色好像是要哭了一樣:“大人他們他們沒跑,他們沖著咱們大營來了!”“我”袁紹一臉懵逼,如遭雷擊。不是逃跑?是朝著他們大營來了?“快”袁紹看向同樣懵逼的顏良和文丑:“快,擂鼓,召集兵馬,快!”一邊說著,袁紹就一邊朝著大營外走去。也就剛剛走出大營的功夫,袁紹就已經也聽到遠處有吶喊聲傳來了。許攸跟在袁紹身邊。此時顏良還有文丑兩人已經開始調動大營當中的兵馬。“蒼天黃天”袁紹踮著腳,朝著遠處望去。“他們他們在喊什么?”袁紹皺著眉頭。“好像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一旁目視遠方的許攸接話道。“蒼天已死”袁紹心里立馬咯噔了一下。此時士兵已經牽來了袁紹的戰馬。翻身上馬的袁紹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大營的營門都已經打開。顏良還有文丑兩人已經帶領兵馬沖出了大營。袁紹立馬策馬跟上,隨后便朝著曲梁城的方向迎上了黃巾賊兵。然而,剛剛沖出大營沒有多久,當袁紹率領著手下的四千兵馬真正看到黃巾賊兵的時候。袁紹整個人都有點傻眼了。此時的袁紹已經來到了上午和許攸觀察曲梁城的那個小土坡上。小土坡位于曲梁城外的一處高點,算不上居高臨下,但還是可以看到曲梁城南一面的全貌。而此時,袁紹的目光所及,就仿佛是看到了一片黃色的海洋一般。整個曲梁城都仿佛是被黃色的海浪包圍了一樣。當然了,這不是說袁紹之前沒有見過。這些黃巾賊兵就是袁紹一路驅趕到這里來的。只是只是之前袁紹見到的那十幾萬黃巾賊兵就好像是被他驅趕的羊群。而現在從曲梁城中沖出來,手里揮舞著各式各樣兵器,早已經不是袁紹之前見過的那些羊群了。這些現在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正兒八經的亂軍賊兵了。“本初”“現在跑,還來得及啊。”騎在馬上穿著文士長袍的許攸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這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兒。”“好像不像是之前的那些人了。”袁紹也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四千來人。這四千來人,想要和這十多萬人硬抗。他又不是段子翼。再說了,就算是段子翼,也沒有這么猛啊。四千打十多萬,別說笑了。“下令撤兵,撤兵!”騎在馬上的袁紹一揮手,然后立馬就調轉了馬頭。身后許攸立馬跟上。曲梁城南門。一身黃色長袍,外面套著一套盔甲的張寶騎在一匹黑色的戰馬上。身旁左右盡是上身有著甲,手持長矛等兵器的黃巾力士。看著沖殺出去漫山遍野的太平道信眾,張寶的嘴角不禁揚起一個向上的弧度。身旁,落后張寶半個身位的張梁也騎馬看著遠處。“三弟,看到了沒有。”張寶得意的指著袁紹奔逃的方向說道:“就這些人,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如果大兄早就下令讓我等拿起兵器,如今整個冀州怕是都已經被我們攻打下來了。”張梁跟著微微點了點頭。“三弟,你放心。”張寶拍著胸脯保證說道:“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打進洛陽。”“到時候這天下,你我兄弟共分之!”曲梁城內。大部分太平道信眾都已經沖出城外了。喧鬧的街頭巷尾瞬間變得空蕩沒有一人。縣府宅邸的后院。一高一矮,一個干瘦,一個魁梧的兩個身影正貓著腰,貼在縣府后宅的圍墻上。郝昭不解的看著身旁的賈東側頭低聲問道:“東家,咱們來這里干什么啊?”賈東的一雙賊眼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然后嘿嘿一笑低聲說道:“當然是來立功,立大功啊。”“啊?”郝昭沒理解上來,眼神有些疑惑。賈東嘿嘿笑著說道:“你剛才沒有看到嗎。”“那登臺蠱惑太平道信眾的不是張角,而是張角的弟弟張寶。”“根據我的猜測啊,這張寶很有可能已經將張角軟禁起來了。”“啊?”郝昭一臉的震驚:“不能吧,那張角才是太平道的主使啊,張寶不是張角的弟弟嗎,他怎么會軟禁他的兄長?”“笨。”賈東說道:“之前張角還出現的時候,壓根就沒想著造反。”“張角要是想著造反,還用等到現在嗎。”“我懷疑啊,是他們兄弟之間意見不同。”“現在張角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出現了什么變故,也可能是被張寶奪權了,所以張寶才這么明目張膽的蠱惑太平道的信眾造反。”“這下你明白了沒有?”郝昭聽懂了。于是連連點頭:“那咱們來這里是干什么?”賈東:“”“我決定了,還是不推薦你去君侯那里了,你還是跟著我比較好。”“你傻啊!”賈東想要跳起來給這個傻大個一下。“你是不是傻。”賈東伸手指著身后的縣府指著說道:“這城里的太平道信眾都已經出城了,但唯獨還有這里有人把守,你說這里有可能關著的是什么人?”“啊!”郝昭撓了撓頭:“我知道了,是張角!”賈東長出了一口氣。幸好,幸好答上來了,不然真的沒救了。“來吧,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如果張角真在里面,那我們這下的功勞可就大了去了!”“上吧,該輪到你了!”_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