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耀宗的眼中,滿是驚恐。士兵看著司馬耀宗滿臉的驚恐,不由得悄悄地看了一眼滿臉平靜的趙驚鴻。他可是審訊過很多人的。鞭子都抽斷過好幾根。但從未見過有人露出這樣的表情。這種眼神,他只在剛上戰場,僥幸活下來的新兵身上見到過。那是對死亡的極度恐懼,受到巨大驚嚇才會有的眼神。這個趙先生,是魔鬼吧!折磨人的手段真多!就連扶蘇也驚訝地看了一眼趙驚鴻。他大哥折磨人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趙驚鴻看著大口喘著粗氣的司馬耀宗,問:“現在,你覺得死了好,還是活著好?”司馬耀宗趕緊回答:“活著!我想活著!”“但是我給你過機會了,你沒有把握住!抱歉了!”趙驚鴻對士兵一招手。士兵會意,立馬又將打濕的粗麻布蓋在了司馬耀宗的臉上。又是四張。趙驚鴻對士兵道:“掀開吧!”士兵掀開粗麻布。司馬耀宗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但是,只呼吸了兩口,趙驚鴻就讓士兵四張粗麻布一下全蓋上去。剛呼吸兩口的司馬耀宗,一下又被糊住口鼻。這一下,讓司馬耀宗感覺肺部像是著了火一樣,感覺隨時都可以燃燒起來,都可以發生爆炸。趙驚鴻一揮手,士兵再度將粗麻布掀開。司馬耀宗剛呼吸一口,趙驚鴻一招手,士兵又蓋了上去。看著司馬耀宗痛苦的模樣,士兵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大哥……”扶蘇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趙驚鴻這才擺了擺手。士兵趕緊將粗麻布移開。司馬耀宗一邊呼吸,一邊劇烈的咳嗽,他肺里吸入了不少的水,嗆的他很難受。此時此刻,司馬耀宗真的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在死亡和活著之間徘徊,是痛苦的。他感覺自己幾乎就要窒息死亡了,突然可以呼吸了,感覺到了生的希望,但是剛呼吸一口,又被堵住了口鼻,又無法呼吸,這個時候是最痛苦的。如果可以,他不想再承受這種感覺。所以在緩過神來以后,司馬耀宗就哭喊道:“我說!我什么都說!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么都說什么都說!”扶蘇聞到了一股臭味。這才注意到,在剛才,司馬耀宗早就已經屎尿橫流了。扶蘇心中驚訝。他不知道,這種趙驚鴻口中的水刑,到底是如何的恐怖。趙驚鴻則毫不在意道:“為何要問你?有跟你一起去搬運東西的人,他們知道大概位置,我只要派出人去,自然可以查的到。”“不!他們不知道!那個地方很隱蔽,有毒藥,有機關,若不知道正確方法,根本找不到!”司馬耀宗趕緊道。“哦?看來你們耗費了不少的心思。”趙驚鴻道。司馬耀宗趕緊道:“是我家老祖司馬青衫提出來的,他說要為我們司馬家留下可以東山再起的資源!”“在沒有權勢的情況下,死亡只是權勢者的一句話。但是,只要家族的人還活著,傳承還能繼續下去,我們司馬家就總有一天會崛起,甚至可以站在最頂端!”“這些囤積的錢財,就是我們司馬家的底牌,我們司馬家的基礎!”“是為我們后代留下的底蘊!”“除了關外那處藏寶地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藏寶地,因為按照老祖司馬青衫的脾性,絕對不可能只留下一個底牌。”“但是其他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趙驚鴻聞微微點頭。這個做法,讓趙驚鴻越發覺得,這個司馬家給他很熟悉的感覺。趙驚鴻想了想,對司馬耀宗道:“你對司馬青衫了解多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司馬耀宗聞,不由得沉默起來。好一陣,司馬耀宗才緩緩道:“我很少能夠見到祖父,但是,每次見他,都本能的感覺到畏懼。他雖然很老了,但是,每當他看向我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被一頭野獸給盯上了一樣。”“他的眼神很犀利,像是可以把人給看透一樣。”“他經常在屋里,不經常露面。但是,他每次出現,都會改變司馬家,做出一系列的改變,也會讓司馬家更加強大。”“但是,他也依然無法擺脫主家的束縛。”“并且,在我印象里,祖父一直在搜集各種藥材,應該是滋補身體,之前有人給他推薦仙丹,但是卻被祖父趕走,并且警告族人,任何人不可觸碰丹藥,若是被發現,將會被逐出家族。”“我有一個旁支的弟弟,曾經嘗試過丹藥,但是被發現以后,直接被祖父下令,打斷雙腿趕出家族,不出一月,就死在了外面。”司馬耀宗想了想,“之前,我有一次在后院,看到祖父在練劍,他的劍很慢,但是感覺……很犀利,他一刀便可將大腿粗細的樹干斬斷。”趙驚鴻眼中滿是驚訝,又問:“那司馬傅翼呢?”“司馬傅翼是我的伯父,他……跟祖父差很多,但是,依然是家族中最優秀的人。”“司馬傅翼并不是祖父的長子,但卻是祖父選出來的繼承人。他定下的家規就是,家族中,有能者居之,但凡有能力可以將司馬家走向輝煌者,皆可成為家主。”“甚至,如果覺得自己有能力勝任家主者,可向家主提出挑戰,只要可以獲勝者,便是新任家主。”“所以也有人發出過挑戰,但都失敗了。”“司馬傅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精通武藝,并且在經商一道上,非常有天賦。”“而且,這些年司馬傅翼一直在經營自己的人脈,在整個大秦,他認識的人很多,這是其他人所無法與之相比的。”趙驚鴻又問:“那司馬無歸呢?”司馬耀宗一陣沉默,“司馬無歸的優秀似乎是繼承了司馬傅翼。但是,從祖父那一代開始,似乎一代不如一代,對此祖父很生氣,曾經好幾次讓司馬無歸離開,去其他郡建立自己的家族,但都被司馬傅翼攔下了。”司馬耀宗沉默了一下,繼續道:“這些年,家族中派出去不少的分支建立各自的勢力,其中有一些做的不錯。我也想擁有這樣的機會,帶著自己的人家,創建自己的家族,可惜……”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