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寒抬頭看著嬴政,顯得很激動:“陛下,臣追隨您十幾載,從臣父親為陛下效力的時候,臣就常在宮中行蹤,多得陛下恩寵;在父親去世以后,臣便代替了父親為陛下辦事,這么多年來,陛下雖然嚴厲,但臣知道,陛下唯獨對臣寬容。之前臣闖下不少禍端,都是陛下寬容,免去責罰。”
“恕臣直,陛下一生掌握權力,若非驚鴻公子強勢將您逼退,如今您應該還是皇帝。哪怕不論這些,臣覺得,在不插手朝堂的情況下,陛下您也應該保留一部分權力,至少要保留得知信息動向的權力,而臣,愿意為陛下承擔這些,繼續為陛下效力。”
“若陛下不愿,便請讓臣辭官回鄉!”
司馬寒一席話,讓嬴政很是詫異。
他看著司馬寒,詢問:“此乃你心中所想?”
“皆臣肺腑之,臣此生,只追隨陛下,那日臣也是針對扶蘇陛下說的。”司馬寒沉聲道。
嬴政略微沉默,詢問道:“那日你都與扶蘇說了什么?”
司馬寒將那日的事情給嬴政講述了一遍。
嬴政聞不由得一陣沉默。
許久,嬴政緩緩嘆息一聲道:“扶蘇這孩子,心善啊!”
他低頭看著司馬寒,緩緩道:“你便繼續留在寡人身邊吧,以后只聽命于寡人,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臣,遵旨!”司馬寒跪地致謝。
此時,夏玉房擦著手走出來,看到司馬寒跪在地上,連忙道:“阿政,怎么又吵小寒了,小寒,快起來,別跪在地上了,怪涼的!”
嬴政點頭,“起來吧!”
“謝陛下,謝夫人!”司馬寒起身,拱手致謝。
夏玉房無奈地看了一眼嬴政,對司馬寒道:“小寒,陛下他就是習慣了,你別動不動就跪下,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呢。”
“臣跪陛下是應該的,臣這條命都是陛下給的,以后陛下去哪里,臣去哪里。夫人,以后您有什么事情,也盡管吩咐我。以后,我不再擔任朝中任何職位,只為陛下和您效勞。”司馬寒沉聲道。
夏玉房聞,面色一沉,立即看向嬴政,“阿正,你怎么能耽誤人家的仕途呢!我看好小寒這孩子,有股子機靈勁,把他留在身邊,不是害了他嗎?”
嬴政微微一笑,拉著夏玉房道:“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我若是把他給送出去,那才是害了他,只有留在我身邊,他才是安全的。”
“搞不懂!不明白!”夏玉房擺手,“你們這些人,總是奇奇怪怪,什么事情都是一環套一環,一層又一層的,費腦子,飯做好了,快來吃飯,小寒!你也來!”
“這……”司馬寒受寵若驚。
嬴政笑道:“走吧!阿房都發話了,就一起吃吧!”
“是!”司馬寒心中狂喜,簡直想要當場給夏玉房磕一個。
……
東宮。
扶蘇一回來,立馬就找到趙驚鴻。
“大哥,你跟我說實話,父皇還有多少時日?”扶蘇拉著趙驚鴻追問。
趙驚鴻蹙眉,“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若是我不問,你還要瞞我多久?”扶蘇有些怨氣道。
趙驚鴻冷笑一聲,盯著扶蘇道:“扶蘇,我可沒瞞著你,跟你說過好幾次呢。”
扶蘇:……
“怎么不說話了?”趙驚鴻盯著扶蘇。
扶蘇頹廢地坐在地上,郁悶道:“我好像什么事情都沒做好,就連父皇的身體都沒關心過。”
趙驚鴻嘆息一聲,坐在扶蘇身旁,輕聲道:“扶蘇,這世間有太多遺憾,能夠挽回的遺憾太少太少。哪怕你成為皇帝,也無法命令太陽停止落下,也無法讓時間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