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見她來了興趣,放下手中活計,解釋道:永元七年的時候,皇宮里突然冒出來一伙外族人,要不是國師恰巧在宮里,恐怕皇上......
永元是當今明帝的年號。
說到這里,她似是有所忌諱,避重就輕道:自此以后,國師重病纏身,皇上雖心有感激,卻......
卻免不了弓藏鳥盡的結局黎昭倏地反應過來,只要國師還活著,不就是昭告天下:有一伙外族人混入了皇宮。
讓敵人在自己的地盤撒野,這不是奇恥大辱是什么
她嘆了口氣,愈發可憐起藏書閣那個孤冷寂寞的人來。
一日,黎昭在藏書閣亂轉,翻出一本灰撲撲的書來,封面是由簡體字書寫。
怪不得沒人看。她喃喃自語。
書里記載了上一個穿越者的故事:說自己來自21世紀,精通天文算數,最終被皇帝看中,坐到了國師的位子。
難道他也是穿越者
黎昭匆忙翻到尾頁,發現落款是昌敬二十七年,距今已經有將近四十年了,而且還寫下自己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可惜時間久遠,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昌敬是先帝的年號。
這究竟寫的什么啊她心急如焚,恨不得將作者從書里掏出來讓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
看的什么謝昀突然冒出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他一眼就瞅到那本灰塵撲撲的書,雖然嫌棄之情溢于表卻還是伸出兩指捏了起來:這是什么東西
我在那邊翻到的。她指了指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
謝昀皺了皺鼻子,隨意翻動幾頁。書頁里夾雜著的灰塵傾巢而出,一波又一波的沖進他的鼻腔,恨不得刺進他全身。
肺里積攢的癢意嘭地一聲爆炸,令他咳得昏天黑地,細如白瓷的肌膚染上一片薄紅,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羽化登仙。
我去。黎昭手急,立馬把那本書扔的遠遠的,又扶著他來到窗戶邊。
見他毫無緩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她連忙捏出一根銀針,摸著穴位,毫不猶豫扎了下去。
謝昀立刻止住咳嗽,轉而冷靜的盯著她,眼神幽深暗邃,像是要透過她的皮囊看清下面的靈魂。
我小時候跟一位先生學過一點醫術,這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她磕磕巴巴的解釋著。
驀地,謝昀笑了起來,只是笑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懷疑:是嗎
聲音清冽冷清,如同山谷里的溪流叮咚作響。
看黎昭臉上掛著虛心二字,他自然而然地想起前幾日置于書案上的幾張墨跡未干的宣紙。
但是探子查出來的消息,可沒有會醫術這一條啊,謝昀無聲打量她。
有模有樣甚至都可以稱得上是手法嫻熟,與其說是學過一點,倒不如精通來的更恰當一些。
難道是永元帝和尚書府派來的奸細
為了一個半身入土的人至于花費這么大心力
他眼珠一轉,一條計策攀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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