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松側身讓開,領著沈青云往“松鶴廳”走。
包廂不大,裝修得很雅致,墻上掛著一幅山水畫,桌上已經擺好了餐具和茶水,旁邊的小桌上放著兩瓶茅臺。
“沈省長,您喝點什么酒?”
譚文松坐下后,拿起酒瓶,笑著問道:“紅的還是白的?”
“不了,文松書記,我晚上還要回去看材料,不能喝酒。”
沈青云擺擺手,笑著說道:“就喝杯茶吧。”
“那好吧,聽您的。”
譚文松也不勉強,放下酒瓶,給沈青云倒了杯茶:“沈省長,我知道您最近一直在忙杜萬青同志的事。說起來,杜萬青同志在江山市工作了十年,一直很敬業,這次他出了這樣的事,我心里也很惋惜。”
沈青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譚文松的臉上:“文松書記,您跟杜萬青同志共事多年,覺得他這個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情況?”
譚文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慢慢咽下去才說道:“杜萬青同志嘛,工作能力是有的,就是在家里有點妻管嚴,他妻子鐘玉玲,性子比較強勢,有時候會干涉他的工作。不過,這些都是家務事,我們外人也不好多管。”
沈青云心里冷笑,繞了半天,還是把話題引到鐘玉玲身上,卻只說“妻管嚴”、“家務事”,避重就輕。
他放下茶杯,語氣平靜地問道:“那您知道鐘玉玲在江山市私下里幫人安排官職的事嗎?”
譚文松的筷子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他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勉強笑道:“有這種事?我怎么沒聽說過......沈省長,您是不是聽了什么謠?”
沈青云看著他的反應,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他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笑了笑:“可能是我聽錯了吧。不過,文松書記,江山市的干部隊伍建設,還是要多注意。畢竟我們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不能讓一些害群之馬壞了風氣。”
身為副省長,他這么說倒是也沒什么問題。
譚文松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連忙點頭:“您說得對!您說得對!我們江山市一直很重視干部隊伍建設,以后會更加嚴格要求的!”
接下來的飯局,譚文松再也沒提杜萬青和鐘玉玲,只是一個勁地聊工作、聊省里的政策,偶爾說幾句恭維沈青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