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墓地只剩張蕓和秦安安。
天灰蒙蒙的,心情也沉甸甸的。
媽,您恨爸爸嗎秦安安看著爸爸的墓碑,眼眶酸澀。
張蕓垂眸淡淡道:恨。哪怕他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他。
秦安安不解:那您為什么哭
張蕓嘆息:因為愛過。安安,感情是很復雜的東西,不是除了愛就是恨,也有可能愛恨交加。
晚上,秦安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傅時霆的豪宅。
從秦杰去世到今天葬禮結束,前后一共三天。
這三天,她沒有回傅家。
傅家的人亦沒有聯系她。
她沒有跟傅家的人說父親去世這件事。
她跟傅時霆之間的關系,比冰冷,比霜寒。
踏入前院院門,她看到別墅燈火通明,客廳里座無虛席。
大家衣冠楚楚,手里舉著高腳杯,相談甚歡。
她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太太!張嫂看到她,立即迎出來。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清冷凄苦,和客廳里的熱鬧極不相稱,所以張嫂的微笑僵住,欲又止。
外面下雨呢,你先進來吧!張嫂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進客廳。
秦安安今天穿一襲黑色的風衣,衣擺下是一雙纖細白凈的小腿,她的腳上是一雙黑色低跟皮鞋。
氣質疏冷,和她往常的風格截然不同。
張嫂給她拿了一雙粉色毛絨拖鞋。
她換上拖鞋,不經意朝客廳掃了一眼。
傅時霆的客人們正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著,就像動物園里的游客打量籠子里的動物。
他們的眼神大膽而無禮。
秦安安用同樣的眼神,看向沙發中間的傅時霆。
他指間夾著一支燃著的煙,煙霧繚繞,他冷漠薄情的臉,在煙霧后面,似幻似真。
她之所以看向他,是因為他身邊坐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有一頭漂亮的黑色長發,穿著一條白色緊身裙,臉上精致的妝容,艷而不俗。
女人的半個身體緊緊挨著傅時霆,她的指間夾著一支女士香煙。
能看出,她和傅時霆關系非同尋常。
秦安安目光在這個女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后,微微擰眉。
你就是秦安安吧女人從沙發里起身,步履妖嬈走到秦安安面前,聽說你是老夫人給時霆找的妻子。老夫人的眼光果然不錯,你長得不錯,就是太小了......哦,我不是說你年齡小,我是說你身材......
秦安安掀了掀唇:你長得好看,身材豐滿,哪兒都比我好......傅時霆什么時候娶你啊
她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對方登時氣炸。
秦安安!你哪兒來的膽子這么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跟了時霆多少年就算你是他妻子,但是我現在打你一巴掌,你看他會不會幫你!說著,女人揚起手臂。
‘砰’的一聲脆響!
秦安安掄起桌上的一瓶高檔紅酒,將瓶子在茶幾上砸破!
鮮紅的液體噴濺開,順著桌沿,淌到地毯上。
秦安安眼眶腥紅,手指緊緊攥著酒瓶,將破碎尖銳的瓶身對著那個耀武揚威的女人。
想打我是嗎來啊!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跟你拼命!她拿著酒瓶,朝那個女人逼近。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聽聞秦家大小姐低調內向,沒想到......這么瘋!
傅時霆瞇著鷹眸,薄唇吐出淡淡煙圈。
他的視線,灼灼的落在秦安安那張委屈卻發狠的小臉上。
a